這可不是園林工人為了滅害蟲想的辦法,而是神荼、郁壘這兩個守樹人為了讓已經開裂的神樹不至于徹底裂分成兩半想的辦法。
陳玄丘這一劍,恰好砍中那本來的裂縫,劍氣呼嘯,不但斬向大樹后面正抽著葦草神索,將擒拿七音染的神荼,也將大樹徹底地劈成了兩半。
“完……完蛋了!”
雙手掄起金骨朵,正要砸向陳玄丘后腦的郁壘,雙手高舉著金骨朵,頓時呆在那里,失魂落魄。
神荼一手執鞭,一手正攫向空中落下的七音染,陡覺腦后劍氣直欲裂體而出,駭得一個前撲翻滾,堪堪避開這一劍,急急起身,回首一望,就見巨大的樹干,帶著兩半的樹冠,轟然倒向兩邊,中間陳玄丘仗劍而立,頓時也驚呆在那里。
七音染趁機掙脫葦草神鞭,扭頭一看,被她失手掉落的巨桃,正被一只狗子拿腦袋頂著,拼命拱向一處山坡。
陳玄丘一劍劈開巨桃樹,也迫得樹干另一面的神荼放手,解了七音染之圍。
就在這時,他赫然發現,那巨桃樹下汩汩的鮮血涌了出來。
那血腥之氣,濃裂的中人欲嘔。
一棵大桃樹,為何會流出鮮血?
難不成這棵大樹竟然是一種異類的生命?
陳玄丘也不禁持劍怔立,愣在了那里。
這時,那汩汩而出的鮮血,突然變成了地底石油一般的噴涌。
粘稠的鮮血,帶著牛吼一般的巨響,從那裂開的兩片桃木干中,狂噴出來。
隨著那噴涌的鮮血,一道毫光從那樹根里嗖地一下竄了出來,直躍向高空。
七音染身在空中,剛剛定住身子,只覺無窮殺氣滾滾而來,那種氣息,與她之前險被抹殺的那種恐怖殺氣一般無二。
七音染大駭,顧不得那只桃子,便以幽冥游魂身法,迅速地閃開了原地。
神荼執著葦草神鞭憤怒地咆哮起來:“該死的,你們闖禍了!你們闖了大禍啊!”
血泉直涌上天,天空中那道毫光四射的物事穩穩地定地那里,無盡煞氣,隨著它的無盡毫光涌向四方。
陳玄丘仰首望去,只見空中一點寒茫。
陳玄丘又退了一大步,不再是那物事直懸的下方角度,這才看清,那竟是一口劍。
一口被鮮血浸染的劍身都沁透了血色的詭異長劍。
神荼驚恐地叫道:“定穴神劍出鞘,封印之路打通了,你們該死,你們真是該死啊!”
陳玄丘腰畔一動,未等他這主人拔劍,誅仙、戮仙兩劍破鞘而出,繚繞著那鮮血之柱盤旋而上,劍鳴猙猙,似在歡鳴,一左一右,便出現在那口殷紅色的血劍之旁。
殷紅色的血劍毫光更盛,仿佛感應到了誅仙、戮仙兩口神劍的存在,兩個古拙的大字血影,從它的劍柄上噴薄而出。
“陷仙!”
陳玄丘身子一顫,陷仙劍?
這口劍竟是陷仙劍?
這時候,陳玄丘胸口一陣發燙,懸掛在那里的白玉鎖陡然也放出無量毫光,似乎邀請一般,向那空中血劍發出一陣陣吸懾之力。
但那血劍已被血液浸染,煞氣極重,定在空中,竟不為所動。
誅仙、戮仙兩劍繞著那口血色長劍急急旋轉,不時飛上前去,與之劍刃相交,發出猙猙劍吟之聲。
終于,那口血色長劍的煞氣似乎黯淡了一瞬,猛然飛下來,嗖地一下鉆進了陳玄丘胸前玉鎖的第三個字“連”字空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