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道人一聽西王母要他暗下毒手,算計阿修羅族,就知道西王母是把陳玄丘當成敵人對待的。
既然是把他視為對手,娘娘怎么可能喜歡他呢?
顯然,之前酒宴上的態度,只是降低陳玄丘的戒備,是惑敵之計。
蚊道人馬上雙手接過匣子,歡歡喜喜應道:“孑孓現在就往東海去,娘娘放心,您交代的事情,孑孓一定牢記心頭,必然辦的漂漂亮亮。“
西王母微笑道:“你辦事,我自然是放心的,去吧。“
“是!“
被西王母一夸,美人兒一雙明眸欣賞地睇著他,蚊道人只覺腳底下仿佛踩著一團棉花,身子暈乎乎的,心也暈乎乎的,暈乎乎地就走了出去。
蚊道人出了紫微宮,當即便踏空而起,抱著寶匣,直奔東海。
他可沒有御光神梭,只能笨鳥先飛,即刻啟程了,否則,只怕趕不及陳玄丘的登基大典。
西王母站在圓月狀的窗口,看著蚊道人的身影升空而起,最終沒入月色之中,這才微微一笑,翩然轉身而去。
紫微帝君,真是一個活得精致的美少年。
他的宮殿,不僅奢華到了極點,宮殿中的陳設、部置,更是奢華到無法想象。
充作陳玄丘客舍的這處宮殿,一燈一燭、一幾一案,無不極盡匠心,用著舒服、看著雅致、用料華貴。
地上,毯著雪白的長絨的地毯,采用的是北海極寒之地一種雪地寒獸的毛發織造而成,踩上去光滑柔軟,不冷不熱,赤著腳兒行走時,那種舒坦,能一直柔軟到人心里去。
華麗舒適的大床,帷幔半垂,窗的內側,有一扇大窗,其圓如月,窗外風景,直若圓月中映出的一副美妙絕倫的圖畫。
靠床的幾案上方,白玉的墻壁上有一排內嵌的酒格,水晶杯子,釀造的極品的葡萄美酒。
陳玄丘抽出一瓶,感覺入手沁涼,這才醒覺,那酒格用的是寒玉。
沐浴之后,穿著輕軟貼身的小衣,端上一杯沁涼的葡萄美酒,赤著雙足,踏在那柔軟的絨毛地毯上,欣賞著室內的溫馨華麗、窗外的明月幽蘭,簡直舒服得不要不要的。
陳玄丘正想品嘗完一杯美酒,便去榻上小憩,就聽門扉被叩響了起來。
幸好雀兒和表妹不在這里。
想到兩個人拖著他,唇槍舌箭一樣的情形,陳玄丘猶有余悸。
他吁了口氣,將酒杯放下,回身道:“進來!”
他本以為,是宮里的侍婢仙娥,要為他鋪床疊被,卻不想門扉一開,卻是娉娉婷婷走進一個美人兒來。
她剛沐浴已完,身上性感狂野的豹紋裝不見了,換穿了一襲輕柔薄軟的紗衣睡袍,一雙雪足從木屐中抽出來,便踏上了長絨的地毯。
柔軟的長絨地毯,瞬間就吞沒了她的一半腳掌,只露出晶瑩如玉的掌背面,絲絲華絨中,隱隱現出五只臥蠶寶寶般的腳趾,上邊涂著鮮艷的丹蔻。
“西王母娘娘?”
陳玄丘有些訝異,他沒想到西王母不告而來,而且,竟是這樣的一身打扮。
這……只有在自己丈夫面前,才能如此不見外吧?
西王母手中拿著一方潔白的毛巾,正在擦著濕軟油亮的秀發,嬌美的臉龐有些潮紅色。
她歪著頭,擦著頭發,大大方方地走進來,腳抬起,腳掌一撥,便掩了門,仿佛進了自己的寢室一般,走到榻邊,一屁股就在榻上坐了下來。
西王母歪著頭擦頭發,一雙雪足貼著長絨地毯輕輕悠蕩著,美眸一瞟,看見床頭幾案上的半杯殘酒,不禁笑道:“公子好雅興,紫微帝君宮中這美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