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丘此時雖還不知東華帝君就是他的父親,倒也沒有因此對東華帝君不滿。
一直以來,雖然他不是很明白其中的原因,但是東華帝君完全是在無私地扶保他,他自然感覺得到。
何況,東華帝君可是表妹妲己的義父,那是自己正兒八經的“岳父大人”,自己一個晚輩,禮敬些是應該的。
待見眾人紛紛落座,陳玄丘這才滿面春風地道:“諸君,天庭就在眼前,一旦打破障壁,進入天宮,我等推翻天庭的大計,便算大功告成了。
不過,天宮廣大,方圓十萬八千里,我等各路大軍要攻打天庭,還需分工合作,做些協調。
同時,進攻過程中,各路兵馬勢必有快有慢,進軍速展各不相同,這種情況下,各軍該如何配合,也需議定個章程出來,不知各位有何見解,大家可以暢所欲言!”
……
天宮北天門城樓上,只有大旗在夕陽中獵獵,已經許久不聞聲息了。
真武大帝身著寬松的道服,披著一肩的長發,赤足站在城樓之上,雙足微微離地,就那么靜靜地站在那里,許久不發一言。
他不言語,身邊龜蛇二將,以及眾多的偏將、裨將自然也無人敢出聲。
城門之外,北去千里,便是西王母的大營。
而在其一側,現在又多了一支冥界大軍,冥界生物散發的陰森氣息,被天風送來,縱然在這城頭之上,陽光之下,也覺得寒冷。
許久,真武大帝唇角才逸出一絲笑意,輕輕揮了揮手,吩咐道:“就算天庭危矣,也不許有人,從我的防地打進去。天庭,可以敗!我真武,不可以!”
龜蛇二將,如今分別受封為皎陵圣水大元帥、丹陵圣火大元帥,各御一部真武天兵。
聽了真武大帝的話,那皎陵圣水大元帥把一顆烏龜似的腦袋伸縮了幾下,憨態可掬地道:“大帝,前些時日,陳玄丘不是從咱們北天門打將進去了么?”
真武大帝臉色一沉。
眾將群中,一個女子聲音道:“皎陵圣水大元帥此言差矣,陳玄丘是潛進去的,不是打進去的。”
另一個女子聲音道:“就是就是,潛進去和打進去,那可是大不相同的。”
真武大帝這才臉色一霽,贊道:“清音和離兒說的對,小龜啊,你這腦子,做個魔王還罷了,做大元帥,有些吃力。”
皎陵圣水大元帥神色赧然,連聲應是。
丹陵圣火大元帥傲嬌地瞥了那大笨龜一眼,得意洋洋地吐了下蛇信子,他早就發現了,現在不比當年在人間做魔王的時候,大人物嘛,就要少說話,一少說話,就顯得特別睿智。
你看,說話的顯蠢了不是?
真武大帝揮了揮手,道:“爾等且去,各自整軍備戰吧。我要叫那西王母曉得,我真武這塊骨頭,不是那么好啃的!”
眾將抱拳領命,各自散去,一時間身邊只剩下了滿清音和葉離兩個女徒弟。
兩個女徒弟見眾將都離開了,便上前來,滿清音小聲道:“師父啊,小師弟駐扎在東城門呢!”
葉離眼珠亂轉:“師父啊,小師弟現在好厲害的,都成了修羅大帝啦。天帝一向猜忌于你,處處排擠防范,咱們何必還為他守天門吶,不如就尋小師弟吧。”
真武大帝重重地哼了一聲。
滿清音忙道:“讓師父去尋小師兄像什么話,應該叫小師弟來拜師父。”
葉離吐了吐舌頭,忙道:“對對對,大師兄現在是巫族首領,也在天宮之外駐扎呢,應該去跟大師兄通個聲息,然后對小師弟說明鄔道人的真相,叫他們一起來拜見師父才對。”
真武大帝回身瞪了她們一眼,道:“閉嘴吧你們,別以為為師不知道你們在打什么主意!”
滿清音和葉離嘟起了嘴巴:“師父呀,你不會一條道兒走到黑,非得死心踏地跟著昊天走吧?”
真武大帝微微扭頭,看向天宮內極遠處,一處金光沖霄之處。
那里就是昊天神殿的所在。
真武大帝緩緩道:“凡事,皆有機緣。機緣未到,有些事便不可以去做。”
說罷,真武大帝飄然而去,留在兩個女徒弟在風中凌亂。
滿清音茫然道:“師父說的什么意思?”
葉離猜想地道:“師父是說,現在還不確定小師弟是不是一定能贏,所以咱們還得觀望一下?”
滿清音蹙眉道:“不能吧,師父這么雞賊的么?這也太能算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