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裕心中忽然蹦出一個可怕的想法:莫非老趙愛趕鴨?
不可能!堅決不可能。
李裕搖了搖腦袋,覺得自己應該還沒睡醒,想歪了。
但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才說道:“不是,陛下,你們到底所謂何事,微臣都快被你們弄糊了。”
當下之意就是你們快別繞了,有事快說。
李斯略一沉吟,說道:“既然如此,那便由斯來提一句,是這樣的,昨夜西風凋碧樹……
城南七十里一漁村發生一樁械斗,這是自變法以來第一次大規模的人命案件,又牽扯很廣,因此經廷尉府調查,那群人便是昨日襲擊公子的刺客不假,但廷尉府的人最后卻說情報來源于君侯府,這就讓陛下以及微臣有些迷惑不解了,還望君侯你解惑。”
李斯講述間,幾人莫不作甚,只是定定看著李裕,讓李裕有些頭皮發麻的感覺。
奶奶個腿的,一大早繞的頭暈眼花就為這事,直說不就完了,當什么秋名山車神啊。
李裕卻是忍不住腹誹了起來,心中明了了這一群大佬來的目的,心中不由一松,但卻擺出一副悲痛的嘴臉說道:“哎,相國大人所說屬實。”
李裕戲精附體,看的嬴政幾人一愣,陳伯言久坐多時,又是案發之后的第一目擊者的長官。
雖然有些繞,但陳伯言心頭確實是不解李裕為的哪出,當即問道:“據本官所知,那八百賊人栽在了君侯府一只二十人的侍衛隊手里,這樣的不世之功亦屬首遭。
而據本官手下訴說,君侯那些身穿銀甲的侍衛可是毫發無傷,這樣的戰績君侯該自傲啊,如今卻為何擺出一副悲痛的模樣,莫非是有人受了傷?需不需要本府特制的療傷藥啊”
裝,接著裝。
李裕越來越確信這群大佬不是來噓寒問暖的,是來演戲套路自己的。
李裕搖了搖頭,嘆氣道:“哎,陳大人有所不知,我那些手下啊,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那手上的連弩確實是異常厲害,但那些特制的鍛鐵箭矢更是金貴的要命。
一根箭矢折算下來最少也需要一兩黃金,這還是沒算上馮大人府中那些工匠辛勤勞作的工錢。
這一場戰斗下來,射出去千來根箭矢,只收回來八百多,本侯心痛啊。”
說完,李裕不禁偷偷瞥了一眼嬴政,只見嬴政老臉一黑,在場幾人無不驚駭道:“什么?一根箭要一兩金?”
這本想借著陣仗壓一壓仙君侯的氣焰,順帶把這等無敵的殺敵法寶拿到手里攥緊,才不至于擔驚受怕。
怎料仙君侯一開口就給跪了,這玩意兒單單箭矢就昂貴如斯,更何況是連弩本身……
這么昂貴的東西,哪里是在射殺敵人,分明就是在滋滋滋的丟錢啊。
嬴政肉疼的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黑著臉說道:“這么說殺了區區八百人,就損失了上百兩金子?”
要說在場誰人比嬴政還要肉疼,自然要數老財奴趙高了,沒有宦官不愛財,這是亙古不變的茬。
趙高聽到嬴政說丟殺敵八百堪比丟棄黃金百兩,呼吸都是急促了起來,神色古怪的看著李裕一言不發。
心中哀怨道:不愧是仙君侯,這把射箭殺敵玩成了丟金拋錢的操作,老奴佩服到求求你也射我幾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