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后腳才進門,嬴政就開始當甩手掌柜?
李裕忍不住暗罵一聲,遂而開口說道:“陛下前些時候身體不適,便由本侯與相國大人主持政務,而諸位大人應該也是清楚的。”
見眾人點了點頭,若有所思,李裕笑道:“不知諸位大人可聽過一句話。”
“什么話?”
宗正趙浦難得露出一絲耐心,問道。
“不見兔子不撒鷹。”
眾人聞言一愣,遂而嘩然,明顯知曉其中含義。
“近日諸多軍務變動,乃至叛軍叢生,這……都是君侯與陛下的計引蛇之計?”
嬴政瞥了一眼趙浦,不可置否的鄂首示意。
好似在說:仙君侯說的都是真的,這些所謂的叛亂,都是因為朕玩躲貓貓引出來的弊端。
李裕看的分明,不禁解釋道:“其中詳情,太過繁瑣,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但諸位大人只需知曉,陛下并非偷懶,我亦非撂挑子。”
“那不知君侯近日離京,作何解釋?”李斯忽然開口問道。
李裕咧嘴一笑,說道:“本想帶著新下水的艦隊去走一遭東海,沒想卻遇到越人大軍偷襲會稽,廬江二郡。”
……
李裕話一出口,朝堂上又是一陣嘩然。
趙奢不禁有些疑惑,遂而問道:“如今的郡縣,已然不設編軍,但一個郡至少也有二三千治安軍留守,莫非那些越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去攻打郡城?”
李裕嘿嘿一笑,說道:“若非本侯七千人馬湊巧碰上,會稽,廬江二郡只怕早就易主了。”
帝國如今的境況,嬴政最為清楚。
隨著章邯帶領二十萬大軍南下,對壘嶺南軍叛將趙佗,已然分不出什么人手去鎮壓越人,以及楚國余孽了。
雖知曉李裕搗鼓了七千兵卒,但嬴政事先并未放在心上。
如今看來,倒是李裕有先見之明了。
眼見事情說開,一切又都是為了釣出帝國潛在的隱患,自然是沒人再張口聲討。
嬴政這才開口道:“既然事情已經明了,不知眾位愛卿還有何況稟報?”
李裕聞言有些意外,嬴政這大費周章把自己弄回來,不會就這樣散會了吧……
以李裕對嬴政的了解,只怕是憋著什么壞主意正要發大招呢。
果不其然,嬴政見沒人說話,自顧又道:“既然眾位愛卿無事,那便聽聽朕的心里話如何?”
心里話?
眾人一驚……
陛下這是要嘮家常?
不待眾人反應,嬴政卻是忽然神色一凜,正聲說道:“而今帝國初定,朕又聞仙君侯之提議實屬真切,故而心有所感……”
嬴政這繞了半天不進入主題,明顯是把李裕拉來擋槍。
李裕不禁臉色一黑,心中一萬個媽賣批……
不用想,李裕也知道嬴政要借機說什么事情了。
李裕跟嬴政在泰安園三天一小聚,兩天一見面,自然是說了很多超前的理論,政論,難免就有嬴政比較上心的內容。
比如階級問題……
因為商鞅變法的緣故,賜田與軍功掛鉤。
這就促成了軍功地主,以及舊時的貴族地主成為第一類人。
注重農耕,自耕農,依附農成了第二類人。
官私奴隸為第三類,商人,手工業者淪為末等人。
想必接下來,嬴政便是想要大刀闊斧……砍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