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老將王翦,定然是在想:
嬴政在搞什么鬼?
最高等級的徹侯居然封給這么一個毛頭小子?
想當初老夫父子二人的的爵位,那都是人頭堆出來的。
莫非世道變了?
這也不久啊,也就十多年而已……
不待王翦如何震驚,李裕咧嘴一笑:“讓老將軍見笑了,小子這個侯爵水分比較重。”
聽到李裕這么講述,王翦這才露出一個釋然的表情,說道:“倒是老夫眼拙了,難怪先前小友說受人之托時面色淡然,想來本身必有過人之處,才會受到陛下的重用。”
李裕聞言,只是一笑,若是再謙虛下去,想必就過做作了。
只見王翦忽然又道:“不如這樣吧,老夫隨你一同去尋我兒王賁,如此再一同前往咸陽,你看如何?”
李裕自是喜聞樂見,有王翦帶路,等到見了王賁,也就不用再費口舌了。
只見王翦忽然朝著王宅走去,只丟下一句話:“想必小友乃是騎行而來,且稍作休息,等老夫牽匹馬來先。”
李裕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老將軍王翦的背影,心頭有些感嘆道:終歸是個馬背上的將軍,這一把年紀了,居然還騎的動馬……
片刻功夫,王翦牽著一匹老馬走了出來,面帶微笑,遂而感嘆道:“這匹愛駒陪伴了老夫十幾年,終歸是等到這一天了。”
李裕不禁有些感動,王翦身旁這匹馬已然上了歲數,看其毛色,起碼有二十歲的年齡了。
只見王翦一手拍了拍馬背,一腳輕輕點了點馬腹上的束帶,身體輕盈的如同一只小鳥,瞬間立于馬背之上。
李裕見狀,這才招了招手,遠在村口的趙云,這才牽著馬兒走近,其身后牽著四蹄赤紅,渾身棕黑的神火駒。
一入眼,王翦便是叫出了聲:“這……莫不是陛下那匹神火駒?”
不可置否,得自嬴政的這匹神火駒是在太扎眼,王翦居然一眼就認出來了。
不等王翦更為震驚的表情,李裕同樣翻身上馬,不過卻是一手把著馬鞍,一腳登在馬鐙上。
要知道,在王翦的認知里,是沒有馬鐙,馬鐵,馬鞍的……
眼見神火駒的背腹上出現了新奇的玩意兒,李裕又能安穩的坐在上面奔走。
王翦忍不住驚奇到位:“這馬身上的東西是何物,居然能讓小友這樣單薄的身體安坐于馬上?”
李裕笑道:“老將軍,這是晚輩差人打造的行軍物件,專門供給馬匹使用的。”
王翦只是觀望了幾眼,不禁震驚道:“此物不凡啊,若是當年的秦軍能擁有配備此物,老夫敢擔保,十萬鐵騎,天下盡可去得。”
李裕絲毫不懷疑,當時的大秦,若是有了馬上三件套,顯然不止橫掃六國這么簡單。
只怕匈奴的草原已然淪為大秦的馬場了……
李裕不禁感嘆道:“那是當然,而今正在配備給了長城軍團的騎兵,想來征服匈奴指日可待了。”
王翦忽然變得迫切起來,好似心中燃起了某種信念,毫不掩飾臉上的嫉妒,說道:“他蒙恬倒是好運,有了這寶貝,他那五萬皇家火騎兵只怕能在匈奴草原兜圈子了。”
“哈哈哈哈,老將軍何須在意,若是老將軍有意朝堂,想來陛下也是極為高興的。”
不待李裕話音落下,王翦卻是搖頭嘆道:“老咯,有心無力啊,只能發揮一下余熱,給陛下扛一扛鋤頭了,那些喊打喊殺的事情,還是留給你們這些年輕后輩吧。”
李裕不禁心頭一軟。
縱心有萬丈火,然,暮年白首已是有心無力,誰說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