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孝不說還好,話一出口,反倒是讓在場眾人不禁臉皮一抽,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李裕隨之臉色變了變,連忙喊道:“快去看看還有氣沒。”
話才出口,趙云的身形已是落在了伊維律身旁,隨即點了點頭道:“侯爺,這奴子無事。”
趙云嘴里的無事,自然是死不了,李裕聞言方才微微松了一口氣道:“存孝,知道你是好心,但以后不可再這般魯莽從事,要知這匈奴人還與我有大用呢。”
見李裕只是出言提醒,并未怪罪自己,李存孝方才悻悻的摸了摸腦袋應道:“俺知道了。”
說罷,眾人遂又從李存孝自認別人聽不見的碎碎念中,聽了這樣一句話,“大不了下回只出三成力。”
對于李存孝,李裕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看向伊維律道:“你敢自稱王,想必是匈奴的賢王之一,卻不知是左賢王還是右賢王。”
伊維律聞言,先是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驚訝的神色一閃而逝。
李裕卻剛好捕捉到伊維律這極為難以察覺的表情,隨即微微停頓了一下,遂又自顧說道:“你別說,先讓本侯猜猜看,”“冒頓身邊賢王兩人,跟我大秦一樣實行右為尊,所以我猜你是左賢王對嗎?”
李裕這么一說,倒是讓伊維律有些錯愕,隨即又有些好奇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見伊維律開口,李裕方才咧嘴笑道:“如若你是右賢王,想必此刻也不會在這里聽我說話了,更何況,本侯可沒聽說過掌兵一萬五的右賢王。”
李裕這話說的極為婉轉,就好比說,沒有掌兵一萬五的右賢王,那便只有可能是左賢王。
而這話被伊維律聽了去又是另一個說法。
老子堂堂左賢王,掌兵一萬五……
“噗~”
伊維律頓時氣急攻心,牽動了傷勢,隨即噴出一口心頭血。
李裕見狀,眼中不可察覺的閃過一絲狡黠,又道:“你們的冒頓單于要是知道自己的老巢被端了,不知會不會把這責任怪罪到左賢王頭上,如果會……嘖嘖嘖,那你這左賢王當的還真是……”
是什么?
伊維律聞言一愣,適而臉色又變。
過了半響,伊維律方才開口說道:“我伊維律,匈奴王庭的左賢王,怎會被你這狡詐的中原人蠱惑,妄想!”
沒成想眼前這壯實的匈奴左賢王倒還有些腦子,居然能看穿自己的意圖。
李裕微微有些驚訝,又有些意外的笑道:“哈哈,能當上左賢王的人,倒是有些東西。”
說罷,李裕遂又看向范增道:“不知范老在匈奴這么久,又是何等職務?”
范增神色變了變,隨即拱手道:“說來羞愧,職務不說也罷。”
見范增不講,李裕自不好強人所難,隨即搖搖頭轉身吩咐道:“眾將聽令,即刻起休整軍備,于城外挖鑿溝渠,陷馬坑,修建拒馬,越多越好。”
眾人聞言一怔,知道大戰即將到來,也知道李裕口中的陷馬坑跟溝渠可發揮出怎樣的作用。當即各自分工,帶上各自部曲忙碌了起來。
而范增跟伊維律,李裕只是隨意拍了幾個軍卒看守,便丟在一旁不再理會。
說來巧妙,李裕這邊才開口讓人挖溝鑿坑,那邊天色頓時烏云密布,一場瓢潑大雨降臨大地,把匈奴王庭這座新興的城池隱沒在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