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北歸于咸陽,李裕鋒芒一時無兩,整個君侯府更是比肩繼踵,門庭若市的緊。
不過,相比于聽他人阿諛奉承,溜須拍馬來。李裕還是更喜歡實事求是的做事情,做利于大秦利于自己的事情。
畢竟,剛剛挨過一個冬天的李裕,可不想往后的冬天連年被凍成狗。
而兩千多年前的咸陽城,自然是沒有所謂的溫室效應的,所以季節氣候冷熱溫差之大,李裕只能用可怖二字形容。
為此,才有了李裕先前交代張遷去塞外尋找棉花的事情。
而續上次交代的事情之后,那個叫張遷的邊商華麗轉身成了隴西使。
張遷又趁著草原上戰火紛飛時,組織了不少隴西的商人隊伍去為李裕尋找所謂的軟白棉花。
所幸,張遷帶著滿滿一瓦罐棉花種子,兩麻袋棉花回到了咸陽面見李裕。
為此,李裕第一時間便找上了王翦父子,而后王翦親自帶人把隴西外偌大的一片荒地劃成了棉花種植地。
兩罐種子說多不多,但只要第一批育苗育的好,那么以后,大秦將會有用之不竭的棉花地供給秦人采取。
對于王翦父子的勞心勞力,李裕看在眼里。遂建議嬴政把王賁、王離父子抽調去嶺南當大司農。
而作為嬴政許諾給平叛首功者獎勵的嶺南大司農職務,便也在空缺多日之后,總算提上了日程。
而這,自然也是斷了李斯,趙高再繼續爭搶大司農位置的打算。
要知道大秦一直以來皆以農耕為首,如今李裕推動土地改革制度便是在這個基礎上加了一把火,只要火燒的越旺,那么大秦的子民便能真正的吃飽喝足。
所以,大司農這個位置在未來絕對是能肩比九卿的肥差,而且跟治粟內史梁永必然也要有來往。
那么相望了一圈之后,恐怕也只有解甲歸田,王翦父子能堪當大任了。
其余人精不精通農耕先不說,首先歷史上的一些風平就讓李裕不大放心。
再加上七日后便是嬴政親賜的婚事兒。面對這兩千年來頭一遭的人生大事,說實話,李裕心中多少是有些躁動與忐忑的。
畢竟任誰也不會想到,他李裕混著混著就成了嬴政的女婿,而千古一帝嬴政,則即將成為自己的老丈人。
這要擱在后世的酒局上說出去,恐怕吹牛逼都閑牛逼裝不下他李裕的口氣。
當然,前提是李裕還能回得去。
……
將來且不說,李裕自歸京之后,都甚少聽到嬴政宣召自己,或是差人與其他。
倒是朝中大臣一個個掐媚的緊,甚有巴不得留宿君侯府,好混一個熟臉。
而這一切,還沒來得及讓李裕頭疼腦熱,便都被張德力這個“得力”管家統統給打點的妥妥當當。
因為張德力明白,自家侯爺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安安靜靜的環境來思考事情。
畢竟仙君侯李裕也是人,也會為自己的終生大事患得患失。
想當年自己娶媳婦兒的時候甚至比這還要夸張……
作為主仆關系,看到李裕憂心忡忡的樣子,張德力自然而然的有些擔憂,以至下意識的帶起了一絲過來人的松弛與淡然,輕輕嘆了一口氣,勸道:“人生三大事,成家,立業,為人父母,此乃生來順受,人之常情。侯爺若有長輩在此,恐不會如此……”
在張德力眼中,自家侯爺那是無所不能的存在,是“馬踏匈奴千里還”的大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