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一塊,不,五塊糖,去不去?”
小黑胖子在心里計較了一下,這才氣哼哼的站起身,跟著鐘小荷來到院里的小涼亭。
小胖子酷愛吃糖,看他好幾顆壞牙齒就能猜的到。
倆人往亭子里石凳上一坐,小胖子一伸手道:“糖拿來。”
鐘小荷:“……哪有這么快兌現,我現在給你偷去?先欠著。”
小黑胖撇撇嘴:“騙子。”
“來咱姐倆聊聊,你說娘疼不疼你?說實話。”
小黑胖想了一下低吼道:“疼是疼,可她更疼你。”
這鐘小荷不做辯解,當娘的哪個不疼,不過是傻姑娘無自理能力多費心罷了,轉兒又問:“那你說爹疼不疼你?”
“也疼,可他還是更疼你。”
“幾個人疼你?幾個人疼我?”
“倆,可他們更疼你。”
沒完了這還,“那姐不是什么也不知道嗎?你小時候啥也不懂,爹娘不也得仔細照顧你呀,你是不記得了。”
“哼,你現在好了,還是一樣。娘還哄你睡覺,誰哄我睡覺?”鐘小荷摸摸鼻子,這倒是哦,父母的愛也有慣性。
“行啦,這問題好解決,我睡前不用娘在跟前行了吧?”
虎子撅著嘴不說話。
鐘小荷又道:“現在疼你的人,比疼我的人可多了一個,那怎么講?”
“多一個?誰呀?”小黑胖迷糊了,眨了眨大眼睛。
撲哧一聲,鐘小荷沒忍住笑了,這呆萌的小樣,伸出手指在他鼻尖點了點,“多疼你的那個是姐姐我呀。哈哈~”
虎子挪挪屁股,嫌棄的撇撇嘴。
“不信?還是不要?”
“咋讓我信?哼哼,除非……”
“除非啥?”
“除非你答應我條件我才信。”
這小屁孩還威脅,我會妥協嗎?那還是我嗎?
“啥條件?”
“必須陪我玩兒,還有……嗯,還有我打架的時候,幫我打架。”
鐘小荷嘴角一抽,陪他玩石子?陪他玩兒幼稚玩具?這怎么跟養個獨生子女似的。還打架,等等,難道他有打架對象?嘲笑他的小朋友?鐘小荷心里不是滋味,她來了好些天,愣是沒看到這小家伙有玩伴。
一看鐘小荷沒馬上回答,虎子又哼哼說道:“騙子。”說完抬起屁股就要走。
鐘小荷一把抓住他脖領子,“行了,我答應還不行?”
這小胖子一聽他姐答應了,這才扭扭捏捏又坐回來,“那咱們拉勾。”
倆人伸出小手指一頓拉勾上吊,小虎子這才滿意,眉開眼笑拍手道:“現在咱倆可以一塊玩兒了。”
這孩子變臉挺快。
簽訂了一系列“喪權”條約,才算是讓虎子暫時放下芥蒂,愿意嘗試親近她了,鐘小荷暗擼了一把老汗。
等楊氏睡了一個好覺后,推開門就看到樹蔭底下,撅著屁股玩兒石子的倆孩子,一個個汗波流水的。
她悄悄的又退了回來,不能打擾,眼前的場景以前她不知幻想了多少次。眼睛又濕了,用袖子抹了抹,可就是抹不凈,抹掉又出來。
她舒了一口氣,暗嘆自己眼淚窩子咋就這么淺,一邊抹還一邊笑。
閨女回來了,她還擔心虎子不親近姐姐。現在這樣,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