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鐘哪天要是騷起來納個小妾,她就帶孩子合離。自己名下有十畝地,私房銀子也有,首飾也有,糧油鋪子和布鋪也在自己名下,也不愁單獨出去日子不能過。
至于鋪子是老鐘花錢置辦的……略過不想,反正在自己名下。
這邊大表姐聽了點點頭,這些事情祖母也跟她講過。想想自己的嫁妝,在村里也是頭一份了。
地有五畝中等地,明面上還有二十兩嫁妝銀子,后來大姑又添了五兩,家里娘不管錢,可也偷偷塞給她一兩銀,總共二十六兩,還有一些銀首飾,這些東西肯定要攥好。
“對夫家對男人絕對不能慫,腰桿挺直溜的,咱家不能有受氣包,你有一大家子后盾呢,你爹娘你叔,還有你姑父,還有一堆的兄弟妹子。”
大表姐挺挺后背,姚二的是個讀書的,自家心里咋有點弱呢?
“別慣著男人,姚二雖是讀書人,可你是妻他是夫,誰也不是他奴婢。跟你說,縣里有個陳姓人家,相公讀書,妻子嫁過去把嫁妝全貼出去不說,十年如一日的,像對大老爺似的伺候他,愣把自己熬成黃臉婆,他男人倒是養的白白凈凈的,那男人不懂感恩,一朝中了舉人,納妾不說,還寵妾滅妻,一度還要休妻,懂不?”
男人都賤?你這大實話,請問我爹知道不?不過真是……好有道理。
鐘小荷在一邊吃吃發笑,大妮子雖然聽的也嘴角直抽抽,可也打了一個哆嗦,那姓陳的真夠狠的,那女的也真是既可憐又可悲,暗自記在心里,覺不重蹈覆轍。
天下哪有那么多無緣無故的幸福,大姑對待姑父的方式,也肯定有可取之處。
好歹吃完一個饅頭的鐘小荷,胃里略微舒服了些,這就行了。
撂下筷子,隨后她從自己加大碼的荷包里拿出那對耳環,遞給大表姐,笑瞇瞇道:“表姐,這是我送你的添妝,祝你婚后幸福。”
表姐大妮子愣了一下,才帶著驚喜忙接過來,口里連忙道謝,她是真沒想到,大姑已經添了很厚的東西,表妹竟然又添。這小雛菊的吊墜,平時戴剛好。
外面傳來了大舅母招呼聲,對方應該是幾個女孩子。
頭發梳好了,楊氏趕緊拉著閨女下炕:“好了,小荷咱們先出去,有人來看你表姐。”
鐘小荷麻溜的穿上鞋子,順便還把倆盤子帶上,她可不想留在這吸引注意力。
她倒是沒啥興趣認識大表姐的朋友,生活離得遠,沒有交集,沒啥好認識的,那些親戚還得等著自己一個個去記住哩。
來不及出去,客人已經陸續進來。
進來的都是些跟表姐年紀相仿的小姑娘們,她們也不曾想到在屋里會遇到大妮子的姑姑。
一個個有些靦腆,有開朗的,倒是開口打招呼,楊氏略招呼下,等最后一個身形瑟縮的姑娘進來,這才帶著鐘小荷離去。
不用想,那些女孩子指定在看自己,鐘小荷老臉再厚也有點紅。自己這哪吒形象實在有些雷。
她倒是沒注意,那些姑娘一進來,早就聞到了蘑菇雞肉的香味,再瞥到大白饅頭,一個個偷偷的咽了咽口水。
村里人家,生活好的極少,飯菜都是定量吃,黑面饃能吃飽已經是幸福的事了,別說還要吃白面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