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和帥哥之間,當然是弟弟重要。
也就瞥一眼,不再多看那哥倆,楊氏也是如此,徑自走到夫子面前,施了一禮。
夫子也姓周,不知道兩家有沒有關系。
周夫子已經看到這母女倆,還一人牽著一只小手,倆孩子胸鋪挺溜直。夫子眼角就是一跳,這不像是來道歉的。
這倆人雖沒見過,可旁邊跟著鐘飛虎和楊子聰呢,想必是鐘飛虎的娘親和姐姐。
鐘德福沒來,讓他和婦人說,這,不大自在。
旁邊周二剛要微笑打聲招呼,發現人家母女倆眼風不再給他,尬笑一聲,伸出手指摸摸鼻子。
“夫子,小婦人是鐘飛虎的娘,他爹有事去了州府,只得小婦人過來,請夫子擔待。”
鐘飛虎的娘言笑晏晏,長相柔和,倒是讓人很難產生惡感。
本來夫子是等著鐘德福過來,必要嚴厲訓誡一番的,只此番來的是婦人,倒是不好冷臉。
面色緩和一些,露出一絲微笑:“夫人嚴重了,只令子在學堂大打出手,需要好好管教一番。”
“夫子說的是,我兒就算被人欺辱,也不能直接出手打人,必得先稟報夫子知道。”
夫子眼角又一跳,胸口憋了一下,鐘夫人的意思是,稟報過再打?看來是個護短的。
“前因后果我已知曉,周沖言語挑釁在先,的確不對。”說到這里,看了一眼周二,周二忙陪著笑,又伸手拉過周沖,道:“周沖無心之語,還請夫人原諒。已經教訓過了,以后必不會再犯。”
鐘小荷看那周沖雖然被按著低頭,可臉上不忿之色愈濃,那周二有點尷尬,也知道口不對心。
“呵,好一個無心之語。八歲小兒,就瞧不起泥腿子、小商販,什么臭糞味銅臭味,就是不知道,可否知道嘴里吃的,身上穿的,是從哪里來?”
夫子心里呵了一聲,原來姐姐看著憨,也不是個善茬。
“這~”
周二一噎,他心里知道,自家有人平時就是這口氣。那人曾經是母親的丫頭趙氏,后來又幫忙一直帶老三,老三自然受她影響。
外祖是秀才出身,母親自來清高,父親也是秀才出身,現在還為官,使得母親,雖對農戶商戶從未有過惡言惡語,可心里大抵是看不上的。
跟在她身邊的趙氏樣樣以母親為尊,也是如此想法,只沒有身份限制,倒是輕易能把這些話講出來。
老三再這樣,真的不行,必得讓父親好好管教一番才是。
鐘小荷冷笑一聲,朝天拱了拱手,“本朝睿武孝文圣皇帝陛下早年間也曾販過茶,國家一統后,曾言“農戶是國家強大的基石,工商戶是國家發展的主導力量。怎么,到了如今,有人忘了本,農戶小商販成了有人口中的泥腿子、臭……”
“慎言。”
“慎言。”
周二嚇一跳,這胖丫頭真敢說,這口鍋扣的挺大。再者,我怎么不知道睿武孝文皇帝還說過那些話?不過,年幼時跟著長輩販過茶倒是真的。
旁邊夫子也忙發聲制止。
他們不得不出言制止,再不打斷,這姑娘不頂能說出什么話來。小孩子打架而已嘛,看著憨厚,嘴吧倒是利的很。
不過,能念出那么長的謚號,還能說出這番話來,倒也有些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