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沖她翻了個白眼,瞧不起誰?
“那沒準,你娘學的快,打的不賴,再說手氣這東西很重要。”
“輸多少行?”
老鐘煩躁的使勁抓抓頭皮,帶著心疼咬著腮幫子道:“十兩,不行,十兩在咱們多,在她們那可不是。”咬咬牙,“爭取十兩以內,實在不行二十兩也行,再多,就找借口回來。”
這回楊氏心里有數了,奉令輸錢,這她可以。
楊氏琢磨著明天倆人穿什么,鐘小荷琢磨著明天跟那些“小姐妹”說什么,第一次見面,怕是要尬聊。
想一想就放下,尬聊就尬聊,又沒什么情誼。記得上回遇到那對母女,女兒如何不知,那當母親的,未見得瞧的上咱們。此次突然邀請,怕是有什么心思藏在里頭。
見招拆招吧。
老鐘琢磨明天準備帶什么禮物合適,貴重的太正式,不合適,空著倆爪子過去肯定也不好,禮輕點又不知道送啥,縣城里也沒什么好東西,送人家也看不上。
心累,這不是當家主母該準備的么?哎,自家花兒呀。
老鐘比楊氏大好幾歲,一門心思娶來,有的時候,老鐘覺著他養的是兩個女兒。
真是一種幸福的負擔。
其實楊氏不是不知道一些人情世故,她只是被保護的太過,你說有那么個人,什么都給你想在前頭,準備的好好的,那自己干嘛還去想?再說,老鐘保護欲爆棚,不得給他機會呀。
還得說閨女是貼心小棉襖,
“要不然就帶果脯吧,自家做的,不顯得刻意,這東西又不便宜。包裝好點就行。”
老鐘點點頭,也好,送吃的最好,要說稀罕,可縣城里,還真就自家的果脯最稀罕。
次日早飯過后,略收拾停當,老鐘拎來一個榆木紅漆八棱黑邊描金的福祿壽提盒來。
鐘小荷打開一看,“爹,你裝的可真實在。”這么些怕不是得超過十斤,滿滿一下子。
“拿少了能好看?”
鐘小荷伸手提了起來,總不能讓他娘提著。
“太太,您要不帶吉祥一起去吧,有事也好打個支應。”
“不用吧,就隔壁,沒事。”
鐘小荷知道姜氏的意思,無非是母女倆沒個丫鬟跟著不夠有面。其實鐘小荷無所謂的,郭家要是眼睛長在頭頂,就算帶個丫頭,她們一樣瞧不起。再說她們母女去了還有個座,吉祥去了,就怕只有站,還不知道站什么時候。
楊氏沒吱聲,等同默認了。
姜氏卻又笑道:“小姐,我看郭典吏家雖與咱們是鄰居,可是好像帶個花園子。要我說,您就帶上吉祥,有事打個支應,沒事,還可以讓她見見場面。”
這話說的,好像我不帶,就阻止吉祥長見識一樣,再看吉祥,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那也行,只到時別說累。”
吉祥忙點點頭,伸手趕緊接過她家小姐手里的提盒,心里卻道:就算是累,我又哪里敢說。
不過一想到要去大官家,心里即興奮又是忐忑。倒是姜氏又把她拉一邊,細細囑咐一番。
鐘小荷看在眼里,暗暗點頭,這姜氏倒是真不錯,雖然有時候規矩多些,可這種情況,規矩多些,至少不會惹禍。
準備停當,在老鐘的囑咐聲中,三人這才出門右拐,直往郭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