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嫁妝就不少了,在整個柳縣也是頭一份。暗地里那么些記在鐘小荷名下的鋪子,她是不會放在明面上的。
可就算是這些,也夠讓周家人吸氣的了。
范氏被打擊的,都升不起攀比的心了。
周夫人總算是暗地里舒了口氣,“這波操作,不虧。”
八月十九日,宜嫁娶。
鐘小荷參加過一回大表姐的出嫁場面,輪到自己才知道有多緊張。
窗外鬧鬧吵吵的她完全不知道怎么樣,屋內有很多婦孺在陪著她,楊氏紅著眼睛,緊緊攥著閨女的手,也不說話,昨天晚上就開始這樣。
搞得本來很緊張的她,又變得很難受。
老鐘也是,從昨晚開始就很壓抑,不咋說話。
也是,好不容易養大的閨女,好不容易叫魂回來的閨女,一轉眼要嫁到別人家了。嬌養的姑娘,到別人家,要是成了受氣的小媳婦咋整?
之前沒嫁人,家里著急,這臨了要嫁人了,又萬般舍不得。
其實,鐘小荷又何嘗舍得他們,只望嫁了人后,還能經常回來聚在一起。
對老鐘夫妻,剛來時的陌生,到現在的孺慕,他們的存在,彌補了鐘小荷在那個時空最大的遺憾。
“娘,我會經常來看你們的。”鐘小荷腦袋靠到楊氏的肩膀上蹭了蹭,楊氏忍不住眼淚就滑了下來,卻也笑了。
“娘相信你,我閨女是最有福氣的,以后日子肯定過的好。”
“嗯,那當然了。”
旁邊的舅媽們見狀,也趕緊上前說些吉祥話,努力讓這對母女不那么傷感。
外面有人唱喊著新郎到了,眾人七手八腳的趕緊給她蒙著紅蓋頭。
此時,鐘小荷突然不安起來,因為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她要上轎,得有人背她。
這司空見慣的一個環節,可放在鐘小荷身上,就很是讓人擔憂。
為了穿婚禮服更好看點,鐘小荷這幾個月是盡量的節食加鍛煉,她倒是沒想過背新娘這一說,只是為了好看。
可就算如此,也才瘦下去七斤。
她也不敢拼命節食,聽說暴瘦的人皮膚可能會有花紋。
所以目前,她大概是一百五十出頭,可那是凈重,還要加上身上的行頭。
艾瑪,虎子怕是要丟人,雖然他比自己高出些,可畢竟還是個孩子。從屋里到轎子,行不行啊?不如叫大蛋背。
她倒是沒覺得自己會丟人。
虎子扎了個馬步,把她姐背在后背上,“吼”的一聲,臉憋通紅,腿打晃也沒起來。
咳咳,最后在別人的幫襯下,這才站直腿,背起姐姐。
腰是沒辦法直起來的。
虎子通紅著臉,憋出這么一句來,“姐,你快減點肥吧。”
鐘小荷臉一紅,伸手悄悄在虎子肩膀上擰了一把。
小聲道:“你還想再背一次咋滴?”
虎子苦笑,“饒了我吧,就這一回我都快撐不住了。”
吭吭哧哧,猶如背上一座大山,背她到了門口,整個人都在搖晃。
兩邊都有人虛扶著,無論如何,不能讓新娘子腳沾地。
鐘小荷覺著下一秒可能倆人就要當眾出丑的時候,幸好,有人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