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覺著手有點抖,
半晌無力道:“你先出去吧,喚二郎進來。”
“哎。”鐘小荷脆生生答應,利索出去叫人。
周夫人揉揉頭,這日子沒法過了。
……
周夫人看著遠去的馬車,一點跟兒子分別的傷感都沒有,她只有一肚子氣。
也不理旁邊正在抹著淚的親家母楊氏,兀自轉身回了自家院子。
接下來幾天,周夫人是真病了,頭疼的要命,睡不著覺,腦袋上緊緊勒著個布帶子。
范氏小心的在邊上伺候著,婆婆以往優雅的很,歲數不小了,卻依然很有風韻,可現如今,眉頭皺成一個深深的川字,嘴角也耷拉著,很是苦相,眼角眉梢卻又帶著戾氣。
不知和二郎家的怎么了,自打他們走,就這樣了,別人還以為是離別之苦,呸,明明是在生氣。
還有書香那丫頭,也不正常,二郎他們一走,跟丟了魂似的。
難不成?
范氏想了一些丫頭爬床、還有婆婆給兒子塞丫頭當小妾通房的戲碼。
肯定是后者。
她突然覺著,自己肯定是真相了。
以鐘氏的個性,肯定不同意,婆婆被兒媳婦打臉了,這可不就氣了。
范氏想著自己真是太聰明了,竟然發現了事實的真相。旋即,又開始警惕起來,別那邊不成,婆婆和書香再盯上自己這邊?
有了這個想法,范氏就驚出一身汗。于是每日防賊般的盯著書香,搞的書香好不辛苦。
……
不管身后婆家如何,反正鐘小荷名正言順的和周二一起踏上了赴京的路。
車馬一出縣城,鐘小荷就開始想念楊氏,想念老鐘和虎子,這次出門不同以往,真就很長時間見不得家人了。
娘家鐘小荷不舍得也得舍得,家里又不需要她錢,自己現在能給予幫助的,就是在虎子身上,她要給他請個好家教。
盧先生對營州府哪個人教學好,那是門清,跟他求了一封推薦信,一旦虎子有需要,那就可以來營州府找人補課。
周二安慰著鐘小荷,一路上說些關于京城的猜想,倒是讓鐘小荷的心情漸漸好了起來。
他們此行,連行李帶人,鐘小荷安排了六輛車,這包括,到了營州府把大驢牙給捎帶上。
至于王捕快和吉祥就留在了營州府,幫她打理生意。
這倆人以前都是賤籍,老大不說老二。
不知怎么,這次在鐘小荷臨行前,卻告知她倆人要湊做堆兒了。
鐘小荷猜想,怕是倆人骨子里都比較愛錢,又知根知底。
至于愛么,不知道,倆人都很理智,以往鐘小荷以為吉祥喜歡大驢牙,而王捕快,誰知道呢。
結果卻是這倆人湊在了一起。
不管如何,都是成年人了,他們只能自己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鐘小荷給倆人隨了很重的一份禮,這才離開。
這樣離開,說實話,鐘小荷也放心了不少,主要是對吉祥。
在府城跟盧家匯合后,就變成了一個大車隊。
非常巧合的是,在出營州的官道上,還碰上了回京的魏將軍。
路程遙遠,且又天氣寒冷,也不趕時間,魏將軍此次倒是沒有騎馬,而是坐的馬車。
這樣一來,鐘小荷趕緊抱大腿。
跟著魏將軍,這一路上,至少安全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