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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九,又是一年科考季。
“天下才俊云集于此,十年寒窗,就在這一朝。”
看著妹夫走進貢院,周二不勝唏噓。
“這一科是正考,娘子,我是不是應該有低人一頭的感覺?”
“要你這么說,那些蔭封得官,舉人得官的還不得更低一頭,那還有納捐來的呢,像大驢牙和我爹這種。不管是哪種,當然納捐的除外,都是一個敲門磚,有的起點高些,有的起點低些,最終能多遠,卻還得看能力。”
“嗯,我的能力還算有些。”
周二這話倒不是自夸,他這人才氣沒那么精彩絕艷,能力也沒說多超強,但貴在踏實,很穩,不積極冒頭,可也絕不拖后腿,這樣的人,至少是個好下屬,頗得上司信賴。
周明玉看了這夫妻二人一眼,神色復雜。
她想不通,不愛看書,不會引經據典的鐘小荷,怎么就能跟自己二哥說到一起的。不僅如此,她還發現這倆人有時在家,心情上來還要合一曲,不是吹笛就是弄簫的,心咋就那么閑呢?
還有,此時是我夫君進考場,不說擔心他吧,那能不能別自我顯擺?
周二和鐘小荷哪里知道妹子怎么想,一副過來人的樣子,輕松的給著點評,說著說著,兩口子就想起附近一家食肆,那里有幾樣好久沒吃的美食,正好去嘗嘗。
周明玉心累,從沒覺著自己的二哥這么不靠譜過。
“果然是近墨者黑!”
……
好不容易考完了,馬二雖然沒什么信心,可放榜前,至少可以放松一下,逛逛京城。
鐘小荷是沒時間陪他們,只安排好了隨從跟著,休沐的時候,就周二陪著。
她的戲院就要開張了,正在造勢,她得盯緊了,爭取一炮而紅。另外,馬上開春了,泰康那邊的園子也要開建,前期工作也不少。
她每日忙忙叨叨的,周明玉看在眼里,心里怎么想的不知道,至少表面上沒說什么。
一晃進入二月,放榜了。
可惜,馬二無緣入榜,不知是不是巧合,正好比孫山落后一名。周明玉難過的嗚嗚直哭,而馬二也是很頹。
“別喪氣,這次沒考上,也未必不好,考個同進士還不如等三年后考個狀元,妹夫,你指定可以。”
被安慰了一番,馬二也釋然了,的確,真考個同進士出來還不如再等三年,又有幾個人有二舅哥的狗屎運呢?
“二哥說的是,是妹夫貪心了。既然已經考完,我和明玉就要家去了,家里還有你大侄子,我們也擔心他。”
“可明玉有孕在身?”
“回程我們走慢點,近三月了,天氣越來越暖,比來時好多了。”
看他們的樣子,也確實無心再待下去,勸后無果,周二只得道:
“也罷,待我和你二嫂準備些東西,一并帶回去,也不急著這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