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人生都是自己的,如何選擇在己,談不上對錯,談不上誰負誰。
“哎,可能真是命,我現在不相信都不行了。”安晶兒突然轉了話頭,沉聲道:“小荷,大恩不言謝,現在我給不了你什么,還拖累了你。”安晶兒一臉的落寞。
鐘小荷張張口剛想說什么,卻突然又被安晶兒攥住了手,語氣堅定:“且待以后,姐總能報答你。”
鐘小荷無奈笑道,“我們之間還說啥恩啊拖累啥的,要說恩,還是晶姐先對我有恩。”說完還對安晶兒擠咕擠咕眼睛。
一句晶姐,一個擠咕眼,讓安晶兒眉眼立刻浮起笑來,“你說的對。”語氣前所未有的輕松,她生怕對方有怨,也怕對方跟她生分。
倆人之間好像一下子沒了十年的距離和隔閡,熱絡的聊起天,聊完了孩子,聊男人,再然后,
“對了,我應該被皇帝懷疑過。”
“懷疑什么?”鐘小荷一時不解,怎么突然這么說。
安晶兒沖他眨眨眼,聲音放的更低,“來歷。”
鐘小荷渾身一冷,
“為……為什么?”
“哎,前幾年,我被皇上試探多次,得虧來之前,你跟我說了那位疑似前輩,要不然還真容易露馬腳。
有一次皇上突然盯著我,來了一句:天王蓋地虎。當時我差點破功,得虧姐演技功夫了得,穩住了。”
鐘小荷聞言嚇得心里砰砰直跳,趕緊想自己有沒有露馬腳的地方。
那位穿越前輩不厚道啊,把能發明的都發明個遍不說,還把穿越的信息也留了下來,這是要堵住穿越后輩所有的路啊。
果然是屁股決定腦袋,還是血緣后輩重要。
人品真是差的一批。
安晶兒看她神色變換,忙道,“別擔心,你來路清晰,不像我是憑空出來的,碰巧又鬧失憶的梗,行為舉止又多有不同,這才被懷疑,你只要別作出太新的玩意就沒事。”
那可不一定,那位可是魂穿,自己這情況貌似才一致。
好在,目前看,還沒露出行跡,心里暗暗琢磨,以后一定要低調做人,萬萬不能整新幺蛾子。
“對了,那個阿前是怎么回事?”
莫名其妙多了個弟弟,安晶兒一頭霧水,又無人可問,宮廷利益幾方博弈還能放在半明面上,唯獨自己和小荷出身問題,死死藏在心底,只有面對彼此才能說,畢竟,這是個穿越者改變的世界。
再說,自己還被皇帝貼了懷疑標簽,誰知道他想干嘛,所以怎么小心都不為過。
說到大驢牙,鐘小荷有一瞬的遲疑,心里本能的有點抵觸回答這個問題,
只還沒等她張口,卻聽到不遠處傳來宮人大聲拜見賢妃的聲音。
倆人駐足望去,正見不遠處賢妃從宮人身旁經過,直奔她們而來。
安晶兒皺了皺眉,低聲道:“這人佛面蛇心,聊不好天了。”
說話間,賢妃就到了眼前。
鐘小荷忙上前福身一禮。
“快快免禮,本宮聽說周夫人進宮了,聽聞是皇帝下旨接見,卻不想人是在安妃妹妹這。”
賢妃儀態雍容,頗有些慈眉善目,如今笑著扶起鐘小荷,更顯得溫和近人,只是這話說的無端讓人心寒。
安晶兒輕笑一聲,漫不經心的捋了捋自己的袖擺,這才懶懶道,“皇上忙于朝政,吩咐本宮待客,本宮兒子是周夫人所救,自然熱心,怎么,賢妃也這么關心?”
賢妃臉上笑容不減,“周夫人也算是救駕有功,本宮自是感激。”說完,又看向鐘小荷,
“雖然有皇上賞過了,可本宮也要表表心意。”
“都是臣婦該做的,賢妃娘娘不計較臣婦的莽撞,臣婦已經心存感激了。”
賢妃笑著搖搖頭,從手腕上擼下一個翠綠的鐲子,捉住一只鐘小荷的手,不由分說,就戴了上去,又順勢握住鐘小荷的手輕輕一用力,這才放開。
“聽說周夫人家不大業卻很大,本宮的禮物雖輕,可也是一番心意,別推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