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老混蛋醒了,開始中氣十足的罵人——那個老混蛋,剛才就是在裝暈!
范倫汀孤零零的坐在黑暗中,又一杯杯酒的喝了起來,仿佛困在籠中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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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老混蛋似乎被昨天的那一幕嚇壞了,或許被嚇得連死都不敢,沒再來堵他的門。
但他們沒想到范倫汀居然主動找上門去,冷著臉問了一句。“要我幫你嗎?”
“幫什么?”糟老頭子同樣硬邦邦的回問。
“幫你懲罰你兒子,搶回爵位,你受的那些罪,我可以幫你全都報復回去!”范倫汀直接說道。
糟老頭子的臉色果然變了,他先是露出猙獰的恨意,顯然對不孝子心中恨極!可沒過多久,神色便轉成了猶豫、然后是后悔、無奈、惆悵,最后只剩濃濃的傷感……
沈言扭過頭去,隨意啐了一口。“呸,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老頭子自己過得不知道有多好!也沒誰趕我,我是嫌他們煩,才自己來王都享受清凈……關你屁事!”他哆嗦著推動輪椅轉頭,嘴里大喊著,“小馬!小馬!死到哪兒去啦!老爺要上廁所!”
范倫汀看著沈言佝僂的背影,看著那猶如實質的悲愴簡直感同身受,險些眼淚都要流下來。
別人可以不仁,但你卻不能不義……
……
那天之后,兩家又恢復了老死不相往來的狀態。
只是誰也不懂,范倫汀回來這里住下的次數越發的多了起來。
而且每次都是自斟自飲,他靜靜的聽這隔壁的動靜,一坐就是很晚。范倫汀也曾想過,這一切是不是敵人的刻意安排,那樣就太可怕了!然而無論他如何尋找,也找不到什么蛛絲馬跡,倒是抓出不少在王都搞事情的積極分子。
最主要的是,如果隔壁老頭的目標是自己,在自己表達出善意后應該靠過來才是——就算假裝矜持幾天,也不該太久才對。然而他這些天觀察卻發現,那個糟老頭子真的不敢來找他了!甚至每天都要等到他離開才敢出門……
看來自己想多了,這是一條已經被嚇破了膽子的老狗,夾著尾巴茍活而已。
他聽見隔壁老頭嘟囔著說,“小馬,明兒去買些碳罷。入秋老爺的身子骨熬不住啦,給老爺生幾個火盆,老爺好冷啊……”
范倫汀再喝一杯,酒入愁腸,冰寒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