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都第幾次了?既然總是渡湖,女王她干嘛不直接買條船?連這座碼頭都是她的……最好再雇幾個人手,讓我們也嘗嘗國家薪水的滋味兒。”
聽見街道盡頭又響起熟悉的馬蹄踢踏聲,一個守在鮑克蘭碼頭的船夫跟身邊的同行半是抱怨的調侃道。
“是女爵陛下,不是女王……分不清稱呼,你一輩子別想拿到國家薪水。”同行矯正道,不過他同時也點頭說,“誰說不是呢……每天都要渡湖一次,有時兩次,這不是窮折騰嗎!
要我說,她和那個外鄉人的事兒還有誰不知道的?別再偷偷摸摸,干脆住在一起算了!鮑克蘭瞎搞的貴族還少嗎,女爵是少有的正經人,現在每天來來回回我看著都累……聽說那術士是個好人,如果他們結婚,我肯定會祝福他們。”
談話間,馬蹄聲轉過拐角,四匹馬,馱著兩個蒙著面紗的女人和兩名全副武裝的侍衛朝這邊奔來。
碼頭上的士兵默契的將閑雜人等隔離開,船夫們也都站直身體,努力將自己的船停放得漂亮一些,期待被女爵選中。
女王雖然蒙著面紗——可她又不是克拉克·肯特,戴上眼鏡就沒人知道他是超人——在場的每個人都知道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女爵陛下,稍微落后點的是她的貼身侍女,然后是衛隊長和另一名衛士……但大家都要努力裝作認不出來。
“給我準備一條船,就那艘好了……我要馬上渡湖!”安娜女爵神采飛揚的說,她最近一直都是這種精神狀態。
“是,西爾維婭小姐。”幾名船夫一齊答應道,牢牢記得安娜女爵強調過好幾遍的“身份”。
在船夫整理船的時候,安娜的目光看了一圈兒,她嘴角帶著笑意,是個人就能覺察出她的心情非常好。“老喬,你的船漏水,上次居然還敢載我過湖!”
那個叫老喬的人嚇了一跳。
還不等他求饒,一個小小的錢袋兒就丟進了他的懷里,“賞賜給你的,去翻修一下,過了冬天好好做生意……陶森特會越來越好。”老喬聽見女爵陛下那美妙的聲音說道。
“謝謝!謝謝陛下……謝謝西爾維婭小姐!”老喬簡直要感激涕零。
安娜女爵美滋滋的上船,又是一天好心情……她為什么這么開心?因為發財啊!時至今日,就連她這個女爵也不得不感慨一下,女人的錢實在是太好賺了!
三個月時間,她自己花在化妝品上的錢便不下一萬克朗!而她做化妝品一級代理不到三個月時間,更有總價值超百萬克朗的名畫、珠寶和金幣等瘋狂涌入她的小金庫!
要知道這些錢可是專歸她個人所有——現在王室那每年幾萬克朗的年金,她已經壓根兒看不上眼,富可敵國說的就是她!
要知道當安娜還是小蘿莉時,她的爸爸曾拿著五克朗對她說,“安娜,賣一瓶紅酒給我,爸爸給你五克朗好不好?”當時安娜正因姐姐的事情煩惱,懶洋洋的看了爸爸一眼沒有搭理他。于是她的父親感慨說,“看來安娜沒有什么商業才能,以后還是要給她找個能支撐國家的丈夫才行啊。”
現在安娜女爵算明白了,狗屁的商業才能!老爹估計也是在不懂裝懂……五克朗,傻子才賣給你紅酒!宮室藏酒的價格有少于五十克朗的嗎?你看現在涉及到上百萬克朗的大生意,我每天睡前不跟沈言結算一次“銷售提成”,都睡不著覺!
這才是商業才能!
*****
自詡愛好藝術,不入俗流的安娜陛下,如今已被沈言勾搭得徹底掉進了錢眼兒里。
過去她看到一副畫會評價它美不美,從藝術的角度進行剖析;現在她看到一幅畫下意識的就在評估值多少錢,有沒有收藏價值,是放進倉庫等升值還是立刻脫手變現……
貴族之所以是貴族,就在于他們雖然手里沒有多少閑錢,但他們有特權,無數年的積累一折算更是要嚇死個人!別看暴發戶錢包鼓鼓,貴族隨便拿出一幅畫,都夠商人忙活好幾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