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黑中透藍的天空,每個人都心潮澎湃,根本毫無睡意。倒是安娜最先支撐不住,交代幾句后便率先返回寢宮。當她偶爾回頭的瞬間,看到幾位臣下仍保持著鞠躬的姿態,在晨風中宛若雕塑……
這一刻,她終于明白身為“陛下”是一種怎樣的滿足。
“陛下,”早就守在一旁的宮廷總管迎上來,行禮之后低聲說道,“今天的花兒沒有送來。”作為真正了解安娜陛下的人,他清楚的知道陛下真正關心什么。
過去的每一天,無論風吹雨打,只要晨光穿過肩之峽谷,一定會有一輛載滿鮮花的車準時停在下面的廣場上!但今天花車卻沒有準時出現……他趕忙來詢問當事人,就怕這事兒影響了陛下的感情大業。
“可,可能是忘了……”安娜顧左右而言他。“要,要不,你去悄悄準備一輛?”當說出這句話時,她簡直不敢去看主管的眼睛,這一刻真的感覺好丟臉……尤其是剛剛還自得意滿,現在卻一腳踏空。
“是。”主管沒有追問,而是立刻安排下去。
“我會去找那家伙好好問個明白的!”安娜咬牙切齒。
沈言!剛分手你就連花兒都不送,你,你還能不能有點兒恒心?
現在就好想跑去找他哭,可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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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安娜女爵柔腸百結的時刻,另一名少女希里也正糾結著,要不要去見見沈言。
明明約好了再見……可都幾個月時間過去,眼看著夏去秋來、冬日將近,那人卻仍毫無音訊……要知道我正在被狂獵追殺啊!每天都過得很危險你明白嗎?
你難道就一點兒都不為我擔心嗎?作為朋友難道不該努力尋找我,然后幫忙,然后……然后我會感謝你的(臉紅)。為什么現在我有種被排在后面的感覺?
歷史在這兒悄悄拐了個彎兒——原本在史凱利格島大爆炸后,希里應該傳送到了威綸并與導師阿拉瓦克失散。按照約定,如果失散會在阿瓦拉克的某個秘密實驗室匯合。就算其中一人未能及時抵達,也會彼此留下口信。
但偏偏在這個時候,希里發現自己的傳送能力似乎出了點兒問題。她每次傳送的時候,都會向南偏那么一點點——過去是向西北偏。
希里知道那是為什么……沈言去了西南。
如果說她的天賦是一塊磁鐵,那沈言的天賦就是星球的磁極——磁鐵被磁極吸引不是很正常嗎?所以往南偏,就證明沈言跑到了南邊。
于是不知不覺間,希里逃亡的路線從“西北偏北”變成了“一路向南”。什么阿拉瓦克,有這個人嗎?
過去希里從不來南邊,那是因為她的故鄉辛特蘭就在南方。希里的腦海中還存著無數關于辛特蘭的回憶,她更知道殘酷的“辛特蘭大屠殺”!最為不幸的是,那是發生在她祖母和父親之間的戰爭,因此悲傷和愧疚兩種情緒同時折磨著她,愈靠近南方便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