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負責傳話之人的用詞肯定要更加委婉些,大致上翻譯過來就是這么個意思。
沈言看起來有些尷尬……俗話說“殺人不過頭點地”,這么做好像確實有些過分哈。他這人吃軟不吃硬,對方擺出這種低姿態確實命中了他的軟肋。明知道對方不是好人,可這時候也不好繼續撕破臉皮。
艾瑞貝斯在家比在崗位上要溫和得多,有了弟弟一起生活后更是連做菜都會了,這時候自然幫著打圓場說,“沒關系的吧,謝頂會顯得,嗯……人成熟。”
簡直就是無原則的包庇。
傳話之人這下真的要哭出來,心說我打聽的消息果然沒錯,這就是一個寵弟狂魔……可是審判官閣下,您是不是對外交事務太不漠不關心了?
“我們大使……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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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斯坎這次派到無冬城的大使托莉歐,另一個身份是第五塔主人黒伽流士的弟子,一個喜歡穿著綴滿整根羽毛服裝的女人。
這讓沈言嚴重懷疑她來無冬城的目的,搞不好連這個大使的身份都是假的。
這女人在某次出門時,被一顆飛來的臭雞蛋正中腦門兒。
由于那個臭味實在熏人,她回去后瘋狂洗頭,幾乎要把自己洗成禿頂……
而沈言則趁機潛入了大使館,像伊森·韓特一樣吊著威亞翻看了這個女人的日記,嗯……原來她跟五十個男人滾過床單?這簡直是五十度灰中的情節啊!
故事果然源于生活。
沈言看完后嘆息著離開,并沒有在房間留下任何足跡。
所以,當女大使用時光回溯——看到一個長得像“蜘蛛俠”、動作像“蜘蛛俠”、衣服上寫著“蜘蛛俠”的人掛在屋頂上偷看她寫的愛情,整個人都要瘋了。
老娘的那點兒少女心啊!
一切都怪那個阿瑟,老娘要將他碾成碎片!
國家一旦沒有底線,什么都干得出來。
這次托莉歐完全是有備而來——她先是指使人化妝成二代的主角阿瑟,在位于兩國邊境上的小村莊安珀大肆屠殺,又故意漏掉一兩個見過阿瑟面孔的幸存者。
然后她帶著這些幸存者到無冬城,在提爾見證下向納舍爾領主指證阿瑟是那個犯下屠殺罪行之人!
不得不說,這波操作讓人智熄。
納舍爾在乎一個邊境村莊的死活嗎?未必見得,因為那種村莊既不向他納稅也不向他效忠。事實上,那是陸斯坎的村莊。但他必須做出在意的樣子,甚至不得不接受陸斯坎那漏洞百出的“證據”——因為真正有效的并不是證據或同情心,而是陸斯坎發出的戰爭威脅。
和平了二十年的無冬城,從城主到平民都不想打仗,因此大部分時候他們都不得不接受陸斯坎的戰爭訛詐……這次似乎也會是這樣。
如果按照正常流程,阿瑟將不得不在提爾神像前接受一場極為不公正的審判。
別以為這種事情不會發生,它完全可能……畢竟提爾教義維護的是律法而非公正,他維護的恰恰是現行這種極度傾向于貴族的法律。在這種法律體系中,貴族可以肆意污蔑、扭曲、編造證據來謀害平民而無需付出任何代價。平民則只能在這個不公正的法律下努力為自己辯解,成功的可能微乎其微。
因此哪怕阿瑟事先將口才點到20點,并讀檔50次,用極為精湛的話術通過鼓動現場觀眾贏得這次審判,他也不得不接受另一個不公正的結果——盡管他被判無罪,卻仍不得不被交給陸斯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