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幾千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這個魔法造成的心靈傷害,恐怕還要在物質傷害之上!尤其對于骨子里就貪婪的龍來說,財產都沒了,我還要鐵棒何用?
瘋狂胡思亂想的安托萬甚至沒有注意到沈言停下來,抬起湖女之劍,然后化身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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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亂的戰場,優勢帶來的大意,魔法與錯覺……這些好像全能作為安托萬那一瞬間走神的理由。
實際上并非如此,世上本就沒有巧合——安托萬腦海中千頭萬緒、主次不分的念頭,都是在時間停止中沈言一次次用【暗示術】灌輸進去的!
沈言一直自想怎么才能讓安托萬失誤,于是他想出來這個辦法。
所以他安托萬過了最后的機會……
那道光延伸著跨越了二人之間最后五十米距離,狠狠的撞在深淵魔龍的胸口,然后……從他的后背穿了出去!安托萬低下龍首,仿佛不相信似的看看胸口的大洞,“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而他身后,沈言一手拿著劍,一手拎著一顆碩大的龍心,立在空中。
真正的戰斗從不漫長。
……
“我能,請求你幫我一個忙嗎?”
“你說。”沈言站在安托萬身前。
安托萬笑了……彌留的安托萬,重新變回人類的樣子。“我想以人類的樣子死去,能不能請你把我……帶回主位面埋葬。”看到沈言點頭,安托萬仿佛放下來全部重擔。
被大裂解砸過的安托萬看起來有些凄慘,衣衫襤褸不說,身上連一樣完好的事物都沒有,越是強力越是破碎得厲害。唯獨他的佩劍似乎躲過了一劫。
“這把劍,請轉交給我的弟子……艾瑞貝斯知道我的弟子是誰,這就是我的全部請求。”
沒有任何關于手套的信息,沈言愣愣的看著那把劍——這柄劍他太熟悉了,不用抽出來他就知道那劍的尺寸、重量和屬性……
“永恒警惕“,騎士團之劍。
這就是個坑,到處都是坑……
“你的弟子是不是叫亞特伍德?”沈言抬頭去問。
然而安托萬已經死了……悄無聲息。
并沒有龍皮,也沒有掉落手套,但絲絲縷縷的乳白色殘魂從他身上飛去來,連接著沈言的雙手。一雙黑色的手套從他手上浮現出來,狂喜的迎接飛來的殘魂。
沈言仰天,手套吸收龍魂后終于完整,威力堪比神器,可沈言心中卻沒有多少喜悅。
安托萬這個人,給他的感覺十分復雜。
這時候,周圍的惡魔又朝著他圍了上來,成千上萬帶著兇光的眼睛,層層疊疊恍然潮水——因為他身上閃耀的白色圣光實在太過刺眼,在深淵中等同一個打開的嘲諷裝置。
“滾開!”沈言有些疲憊和厭倦的吼道,他隨手收起安托萬的尸體和手上的湖女劍。
圣光自他身上消退,紅色的魔紋在肌膚上縱橫蔓延,無端的烈焰從虛空中飛舞,帶著烈焰的長鞭和斬首劍,兩片巨大的蝠翼從他背后張開。
“I……AM……BALOR!”
(我是炎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