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的身份?知道我是來追殺你的?”老精靈驚訝的問。
“從你來酒吧的第一天我就知道。”奧古斯汀平靜的說,“你可能不會認識我這個無名小卒,但我不可能認不出綠葉一族有史以來最天才的人物,您是我的偶像,敬安其羅大師。”
他舉杯致敬,一飲而盡。
“其實在我們的世界,你同樣是聲名遠播的天才,黑火之炎尼奧菲……”安其羅大法師說道。
“那個人已經死了,這兒只有奧古斯汀。”老奧打斷道,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煤渣酒。“忽然急著回去,是家鄉出事了嗎?那等我喝完這杯酒就動手吧。”
奧古斯汀閉上眼睛,慢慢的品嘗著最后一杯煤渣酒。
逃的太久,已經不想再逃。
“真有那么好喝?”看奧古斯汀那百般滋味的樣子,老精靈安其羅重又拿回那杯酒輕輕呡了一點,這回好像嘗出些滋味來,沒再放下。
酒吧重歸沉默。
杯中酒早見底,在吧臺后頹廢的等著腳都站酸的老奧忍不住問,“你怎么還不動手?”
“什么動手?動什么手?我今天就是來喝酒的啊。”老精靈露出滑稽的表情,“其實是不可能動手的……不來環城不知道天地有多大,來了環城才知道我們的世界有多狹小,出一位傳奇有多不容易!
幾百年的才氣聚集到一個人身上才造就出一位傳奇,殺了你幾百年的才氣誰還給我們?”
“可我幾乎毀掉了四分之一個精靈王國。”
“……這就是魔法。”能因為有風險就不造核彈嗎?魔法就是這個世界的人所能找到的、最具威力的武器。
說到底,寬容源自內心的恐懼感。
如果二人的家鄉是一片孤立的、不與任何世界連接的世界,那么世界只需一位站在世界巔峰的守護者便足夠。安其羅大師還能活上千年,并不急著培養接班人。當安其羅大師站在自家世界頂端的時候,也是打壓這個、驅逐那個干得順溜無比,政治上決不允許有人當第二位。
這個時候,奧古斯汀背的是原罪。
可等安其羅大師出門一看,發現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兒外邊神祗滿地走,傳奇不如狗!實力搞得嚇人!自己家鄉沒被入侵,只是因為“沒什么價值”而已……
安其羅大師瞬間就感覺亞歷山大!覺得家里很虛,恨不能將過去打壓的那些人都再扶起來,好幫自己分擔壓力。
就像一個地球人,剛為研究出外骨骼機甲而沾沾自喜,偶爾發現一群大佬正開著殲星艦就在一光年外游蕩的那種驚恐和無力。
“這就是我要說的,你考慮一下吧。”安其羅大師終于喝光了杯中的煤渣,站起身來。
“我最近要做一些事,如果我能回來,家鄉仍然由我來守護。如果我回不來了……希望你能回家鄉代替我守護好她,這就是我今天來見你的目的。”
環城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