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普雷希典大寺院后山的練功場。
初春的夜晚,空氣中還帶著些許的寒氣,仍舊是一身白袍的殤月,難得沒有把玩自己的歸月鐵扇,將它插在了自己的腰間,款款的從陰影處走出來。
今夜皎潔的月光,將銀霜撒入大地,殤月抬眼望向天空,感受著亮度適中的明月,不知為何心中泛起了一絲溫柔。
下船之后他特意去了舞蹈大師芙蕾雅那里看了一下,艾瑞莉婭并沒有在那里,而是有事回家了,而根據大師的推斷,想來應該也就這兩天就要回來了吧!
想起那個總是喜歡跟在自己屁股后的少女,半年沒見也不止她現在怎么樣了。
搖了搖頭將雜亂的思緒從腦中清除,隨意的打量了一下四周,一眼便看到那塊被自己留下劍痕的巨石,那是殤月離開普雷希典之前留下的。
雖然過了半年的時間,殤月卻突然覺得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趕出,殤月也只是自嘲一笑,然后邁動腳步繼續向著練功場邊緣走去,順著低矮的臺階來到了二層的練功場。
此刻寬敞的練功場中,無憂和素云早已盤坐在那里,月光將無憂的禿頭照的锃亮,他就默默的坐在那里,捏著手中的念珠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在他的旁邊,素云手中提著一個葫蘆,偶爾用嫌棄的表情看一眼身邊的無憂,然后再喝一口葫蘆中的液體。
來到兩人的身后,一股幽香的味道鉆入了殤月的鼻孔,在兩人身邊的蒲團坐下,殤月探身對無憂說道:
“你這身體才16歲吧?這么早就開始喝酒了?”
“16歲怎么了?16歲不小了,早就可以喝酒了!”
將手中的葫蘆拿的遠了一些,在兩個好友面前搖了搖,聞著葫蘆口飄出來的幽香,素云不由得露出了一幅陶醉的表情說道:
“正所謂‘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古人都作詩說,我們這些當兵的人,打仗之前都要喝點酒才行。”
素云的話一出口,殤月和無憂同時扭頭看向了他,無憂更是捏著自己的念珠,臉上帶著濃濃的嘲諷揶揄道:
“那個...我事先說明啊,接下來的話不是嘲諷當兵的,咱們就事論事,只說你一個人啊!。”
看身邊的禿子措辭用語非常啊正式,以為他要說什么正經事,素云趕忙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可沒想到和尚接下來的話是:
“你沒有文化的話,就別亂拽詞,人家王翰寫這首詩是感嘆,古人由尸山白骨鑄成的王圖霸業。”
“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打仗之前要喝酒了呢?你這么說,你不怕你小學語文老師穿越過來揍你么?”
面對無憂的奚落,素云只是瞇了一下眼睛,然后一轉頭就是管他說啥的模樣,拿起葫蘆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大口酒,咽下去之后砸吧砸吧嘴才說道:
“管他呢,反正你們兩個不喝酒的人,是體會不到我們這種酒中仙的樂趣的。”
“呀!什么酒呀?好喝么?給我嘗嘗!”話音還沒完全落下,素云手中的酒葫蘆就不見了,眾人尋聲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