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塞拉魯斯低頭看清了眼前的一切時,那雙隱藏在厚重頭盔下的瞳孔,突然急速擴散,痛苦讓他下意識的長大嘴巴,不停的嘶吼著,那聲音里全都是后悔與絕望的情緒。
此刻他的胸口處的板甲上,多了一個拳頭大的巨洞,鮮紅的血液從里面噴薄而出。
而在自己對面的這個艾歐尼亞人,手中卻抓著一顆鮮紅的心臟,它似乎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脫離了自己的宿主。
仍舊自顧自的在他人手中跳動著,隨著每一次急速的顫抖,都有鮮紅的血液,從那被硬生生扯裂的血管中奔涌而出。
這些新鮮的血液落入他的指尖,極為反常的被迅速“蒸發”,化作一縷縷紅色的氣息,鉆入了這個人的口鼻之內。
剛剛還無比卑微的惡魔,此刻就像是享受著人間的極樂味道,眼中透出了一抹癡狂與陶醉。
塞拉魯斯在絕望與恐懼中,感受到體內的生機,正如大海退潮時一般,在他僅有的感知中,時間在逐漸被拉長,仿佛每一秒都是無盡的永恒。
自己過往短暫的一生中,那些記憶的畫面,有自己深刻的,也有曾被自己遺忘的,這一刻卻都迅速的一閃而過。
到了最后他唯有眼前這個艾歐尼亞人,握著自己心臟的畫面,塞拉魯斯在遺留之際,用盡了自己最后一絲力氣艱難的問道:
誰?”
隨著塞拉魯斯最紅的一句遺言出口,他穿著盔甲的身軀重重的砸在了溪流邊的草地上,一雙不甘的雙眼,卻再也無法看到這被鮮血染紅的晚霞。
望著倒在自己眼前的諾克薩斯人,這個衣衫襤褸之人,嘴角翹起了一抹微笑,抬起雙手戴上了自己的兜帽。
做完這些之后,寬大的右手附在自己的左胸,對著身前的尸體,行了一個非常紳士的禮節,然后他那略顯沙啞的聲音從兜帽下傳出:
“尊敬的諾克薩斯人,你好,我叫弘文,感謝您為我奉獻了自己的心臟!”
翩然一禮結束,弘文重新恢復了自己佝僂的身形,一如剛才帶著塞拉魯斯來到這里時那卑微的模樣,只是他并沒有向著城市的方向而去,而是順著溪流一直向南走去。
在他的身后,除了塞拉魯斯的尸體以外,他身后的六七名隊員,也如他們的隊長一樣,躺在川流不息的河邊。
他們的胸口處雖然沒有那拳頭大的洞,但是頭盔下那干枯的頭顱,卻已說明,他們全身的血液,不知何時已經被徹底抽干,甚至可能早死于他們的隊長之前。
但這里距離芝云尼亞城門口的哨兵并不遠,可從始至終,這里所發生的一切,那里的哨兵卻根本沒有絲毫察覺。
直到天色很晚之后,一個光頭身披重甲的諾克薩斯將軍,騎著自己的高頭大馬來到了這里,望著自己麾下的士兵被人抽干了鮮血躺在這里。
無比的憤怒讓將軍不由自主的怒吼道:
“給我查,一定要查出來到底是誰干的,還有從城內找1000個艾歐尼亞人,殺掉他們,把他們的尸體給我掛在城市的街道上。”
“我要讓這些艾歐尼亞的蠢貨知道,反抗我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