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微微無疑是其中體會最為深刻的。她的眼前沒有黑暗而是“原來電視劇都是騙人的”這么一句話,反反復復的從眼前掠過。為什么要來當兵啊?就因為軍裝帥氣嗎?就因為軍人的身份能帶來優越感嗎?或者說只是為了人生中有當兵的歷史?
她迷茫了。
也許不該來,按照原計劃走職業模特的道路不香嗎?
陳笑卷著身子兩個手摁著小腹,疼痛讓她一下一下的抽搐,她死死咬著牙忍耐著,可是月經所帶來的痛苦又如何是輕易能忍耐得住的。
首先發現不對勁的是鄰床的何碧婷,她低聲問,“陳笑你怎么了?”
“沒,沒事啊……”
這聲音聽著就有問題,何碧婷連忙爬起來過去看,淡淡月光從窗臺那里進來,陳笑的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豆大的汗珠出現在額頭那里,嘴巴死死抿住,嘴角一抽一抽的。
“你痛經?”何碧婷一眼就看出來了,“傻姑娘,你來月經了來跑步,為什么不告訴教官?”
痛經要人命啊!
陳笑艱難的露出苦澀的笑容,“沒,沒事。”
“這還沒事!”何碧婷搖頭說,“我去找教官,要去醫院看看。”
“別,別,真沒事,一會兒,一會兒就好了。”陳笑臉上泛起紅暈,連忙說。
張曉然放輕腳步走過來,迅速查看了一下陳笑的情況,說,“你經常痛經?看醫院也不管用,碧婷去拿熱毛巾給她熱敷小腹,再倒杯開水。”
還是大姐有經驗,張曉然的歲數最大,在讀研究生,再有一年就該畢業了,為了參軍毅然暫停了學業,她今年二十四歲了。
何碧婷連忙去了。
好些沒睡著的都坐了起來紛紛低聲出言或安慰或建議或談自己痛經的感受。張曉然說,“都睡吧都睡吧,一會兒把教官招過來大家又睡不了了。”
大家這才心情復雜感受身受的重新躺下睡覺。
女人啊,難啊,以后的日子了怎么過?
一陣劇痛傳來,陳笑忍不住痛苦呻吟,“媽媽……”
又勾起了大家對家人的思念,為什么要過來自討苦吃啊!
杭微微躺著一動不動,眼睛瞪得大大的盯著天花板,淚水順著眼角無聲地滑落……
何碧婷直接端著黃臉盆過來了,半盆熱水兩條制式的綠毛巾,連忙的擰了一條遞給張曉然,后者掀開被子撩起陳笑的衣服把熱騰騰的綠毛巾鋪了上去。陳笑的身體頓時放松了,反而哭了。
“唉,別哭了啊,多好看的姑娘,哭了就不好看了。”張曉然笑著安慰,吹著口杯里的開水,感覺差不多了后遞過去,“小口慢慢喝。”
“嗯,嗯,不哭,我不哭,陳笑要堅強。”陳笑把眼淚憋回去,發著狠說。
她不哭了,張曉然和何碧婷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