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次回家探親是2016年,負傷之前的那個月,那個時候是手機支付開始普及的年度,也是刷卡支付的尾聲。他因此對此感受不深刻。回家探親一個月,大部分時間待在家里,出門的時候帶的是現金,連直板按鍵手機都是回家探親前寫申請拿出來的,平日里根本碰不到手機,要打電話就用連隊唯一的外線固話打,用IC卡的那種,而且每一次都要申請,連長指導員批準了你才能打,全程錄音。
他們開玩笑說自己是在野人部隊服役,其實并不夸張。
牛軍說了很多地方上的變化,她對李帥表現出來的原始感是接受得很快的。軍中太多不為人所知的單位了,長期與世隔絕的現象并不少見。
最后牛軍說,“我個人覺得你如果想要和女新兵們打成一片,應該花點時間多了解一下地方上的變化,尤其是現在的經濟社會形態。尤其是這幾年,不是一年一個變化,而是三個月一個變化,我經常在地方上跑,接觸的人也多,就算是這樣有時候也感覺有些跟不上趟了。就說這個某音平臺吧,其實我們部隊的反應算是遲鈍的,網絡生態趨于成熟了我們才正式官方進駐。”
李帥感慨著說,“是啊,變化太大了。”
他還在消化牛軍所說的這些。
牛軍說,“柴小穎這個事情其實你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換個人這么說李帥絕對翻臉了,誰會質疑他的專業能力?
面對牛軍的情況下,李帥心平氣和很謙虛,道,“此言怎講?”
牛軍正色道,“現在的兵主觀意識很強,從地方把所謂的維護自身權益的意識帶到了部隊,如果柴小穎這幾個兵告你的狀,上級查下來你會很麻煩的。”
她非常認真。
李帥不得不認真的思考牛軍所說的這種情況,也許,真的會發生。現在的的確是不一樣了,李帥的感受是很明顯的。別的不說,就說他帶的女新兵獨立排,尤其是在前半個月,偶爾的就有兵提出不同意見,提出質疑。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他相信牛軍說的話,因為他過去兩年里看到過不少情況通報,極個別新兵甚至入役了抗拒訓練被退回地方。
“謝謝。”李帥緩緩點頭說。
牛軍的臉忽然紅了,嬌羞地看著李帥。
這倒是把李帥給搞得臉紅耳赤的了。
牛軍幽幽地說,“我總覺得我們在什么地方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