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遇問。
一般的靈吞噬不了畫皮,所以他們就盯上了織金洞。
顧北奇看她陰沉著一張臉,連忙道:“九鼎自然也是一個原因。”
宋遇冷笑一聲:“加錢。”
“啊?”顧北奇一時摸不著頭腦。
宋遇道:“怎么,想要我解密司的捕靈師白白給你們干活,五百兩。”
“是是是,和氣生財,等回去后我給。”顧北奇視錢財如糞土。
宋遇一聽他答應的這么爽快,心中暗暗懊悔叫的太少了,應該叫一千兩的,正好可以在內城買一套大一點的宅子。
這兩人商量完錢財,道藏卻道:“貧僧也覺得不進去為好。”
這里面的靈物,他們四個加起來都可能對付不了。
自信點的話,應該把“可能”去掉。
“來都來了。”宋遇覺得不進去就是吃虧。
千辛萬苦才到了這里,竟然不進去。
“那、那我、我也進去。”賀神一咬牙,覺得自己早死晚死都是死,現在這個機會十分難得,不能放棄。
最重要的是不能在宋遇面前露怯。
最終都決定進去。
顧北奇找了松木點燃,每人一根,又背了一捆以防萬一,這才開始進洞。
洞中十分曲折,而且極其黑暗,火光只能照亮腳下和四周。
“嘩啦”之聲不絕于耳,洞中還有活水。
道路無比曲折,里面除了滴落的水聲和流水的聲音,其他任何聲音都聽不到。
四個人的呼吸聲如此沉重,更加重了這種異樣的寂靜。
什么最可怕?
未知最可怕。
才走了不到小半截,宋遇的手心就已經汗濕了,地上全是濕噠噠的水,頭頂上也偶爾有水滴下,冰涼無比。
洞穴中也很冷,比外面要冷不少,又陰暗,這種感覺就像是他們在集體赴死一樣。
“前面有光,小心。”
顧北奇走在最前面,小聲的提醒大家。
宋遇臉上水紋一陣陣波動,和嘩啦的流水一樣不斷發出“汩汩”之聲,隨時準備著化作流水逃出去。
走在她前面的賀神慌了神,怕自己出師未捷身先死,宋遇失手把他給化了。
亮光來自一個孔隙,可以從孔隙中看到天日,日光偶從云中落下,筆直如矢,宛如金線,在織金洞中時隱時現。
而這空隙四周俱是水珠,在金光照耀下,像是鍍金的銅錢。
地上許多怪石,都是水滴雕琢而成,成靈的石獅子便是從這里抱出去的。
宋遇舉著火把去看四周。
下面積了一片湖水,苔蘚滑如油,無數石筍倒懸而下,日光、水光、苔痕之色交映在一起,將石筍照的迤邐輝煌。
有了光,人的恐懼便消散不少,可以繼續往里面走了。
“應、應該是——想多了,我們別自、自己嚇自己。”賀神找回來一點信心。
可是誰都沒想到,再往里面走,情形便徹底發生了變化。
石頭不再有趣,而是刀銼鏟削,尖利無比,頭頂上石筍根根交錯,排若刀劍。
并且黑暗之中總像是有什么東西一般,不斷發出可疑的聲音,寒意凜凜,十分滲人。
流水之聲幾乎轟鳴成了瀑布。
黑暗則成了一層疊一層的濃黑,便是火光都難以照進去。
此間已是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