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風平浪靜,在極度熱鬧的氛圍中過了新年,到了天元十七年。
蘇老爺奪權成功,將大小眼接了回去,蘇勉長在了醉今朝,晝伏夜出,徹底迷上了醉今朝的琴娘。
宋遇照例胡吃海喝,到處招貓逗狗,繼續維持著汴京惡霸的名頭,四處結仇。
新的一年,自然要有新的氣象,做好新的規劃。
宋遇的規劃就是好好學習,擺脫文盲稱號,和文明重新建立聯系。
“初一,太平。”
“初二,太平,見了道X。”
“初三,太平,見了萬蘭中和兩只鳥,這個大XX。”
“初四,太平。”
“初五,太平。”
“初六,人生短短急個球。”
看得出最后這幾個字是臨時學的,歪七扭八,要從紙上飛出去。
二月初十,翰林圖畫院失蹤學子三十七人,雜役十人,老師兩人,報廂公事所。
廂公事所對比卷宗,發現畫院旁國子監學子失蹤十人,大儒一人。
共計失蹤六十人,
勘察十日,無所查,準備上報大理寺,路遇微服私訪的皇帝,改報解密司。
解密司人手不足,飛天派三名捕靈師加入。
為避免造成人心動蕩,皇帝指名官藥司司長鐘離清介入。
......
宋遇牽著大白貓坐在畫院外面的臺階上吃炸春卷,嘎嘣脆,雞肉味,蘇勉孔雀開屏似的站在一旁,給自己涂脂抹粉。
他們兩個來的最晚,顧北奇和道藏已經到了,他們身邊還站著老鳳凰。
老鳳凰高昂著頭,氣勢兇猛,認為蘇勉是“驢日的**”,傷風敗俗,用鼻孔瞪他。
宋遇也打量她一眼,心想這人要是和蘇夫人比武,只怕勝負難料。
而老鳳凰丑出了心病,別人多看她一眼,她都覺得別人是在心里嘲笑她,因此又暗中將宋遇狠罵了一頓。
顧北奇和宋遇打了招呼,又在她耳邊悄聲:“賀神......你知道的,他很能跑,還有個外號,叫賀跑跑,你別往外說。”
言下之意就是賀神死遁了,估計是快要壓制不住畫皮,自己想辦法去了。
捕靈師掉個頭算什么,只要身上的靈有本事,就能縫起來。
宋遇默默想了一下“畫皮”操針弄線,賢良淑德的給賀神縫腦袋的樣子。
想著想著,她自己就打了個寒顫。
太可怕了。
不過賀神在防誰?
竟然連道藏都瞞了過去,難道是萬瀾宗?
她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也就不想了,吃完春卷吃韭菜盒子,將畫院大門口弄的油香四溢,勾出眾人一肚子饞蟲。
老鳳凰默默咽下口水,想將宋遇就地活埋。
等宋遇吃完,鐘離清才來。
鐘離清病重,蒼白成了一個瓷器,不帶活氣,似乎已經一腳踏上了黃泉路。
他除了思想活躍,其余行為舉止全部沉寂下去,只有藥味浮浮蕩蕩,昏昏沉沉。
所有人都將呼吸放慢了。
他們害怕自己一口氣將這個通靈之人給噴碎了。
“少爺我出去了。”康明見到這一群人就害怕,每一個人臉上都寫著“有病”兩個字。
而且這些人還挺有自知之明,相互之間彌漫著一種“我看諸君多有病,諸君看我應如是”的氣氛。
宋遇過去攙扶鐘離清,并且悄悄在他的白衣服上留下兩個油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