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遇整個人都是懵的。
早上她還聽到兩個學子在說話,怎么突然就全部都失蹤了。
這怎么可能。
許觀已經死了,連同墨一起被化骨吞噬的干干凈凈,這些學子怎么可能會失蹤?
哪里出了差錯?
宋遇過于震驚,以至于站在原地半晌沒動。
片刻之后,她腦子里忽然閃過一個人的名字。
曹子路。
“是曹子路。”
蘇勉擦了臉過來:“你的意思是曹子路裝瘋賣傻,可他手里沒東西啊。”
宋遇為自己一時疏忽感到十分懊惱,一張臉陰云密布,惡狠狠的加重了語氣。
“有,他和許觀是共謀者!”
蘇勉詫異的看了宋遇一眼。
她這一臉的兇相,目光陰鷙冰冷,不像是在為了靈生氣,而是在為了曹子路這個人生氣。
單單是靈,絕不足以讓她原形畢露。
鐘離清沒見過宋遇的原形,因此嚇了一跳,默默往嘴里塞了一把藥丸壓驚。
康明更是一個哆嗦,心道:“我一直覺得少爺可怕,現在看來,少爺算什么。”
宋遇從眾人的反應中發現自己暴露了本性,連忙揉臉恢復平和的面目。
蘇勉回過神來:“你怎么知道他是共謀者?”
“是畫,我記得你說過,曹子路的畫有靈性,但是許觀沒有。”宋遇道。
蘇勉點頭。
宋遇道:“那天在許觀那里,他畫了我們的畫像,你們沒看到,那幾張畫,就很有靈性。”
寥寥幾筆,甚至揭穿了她皮囊之下的兇惡與桀驁難馴。
許觀畫不出來。
只有可能是曹子路畫的。
“許觀手里的墨肯定只是一部分,曹子路手里還有!他們兩個在一起混淆視聽,不管我們最后發現的是誰,他們都能保存下來一部分墨。”
她說著就要走。
“去找曹子路。”
曹子路就住在客棧里,整個畫院碩果僅存的一個,等三個人趕到畫院的時候,曹子路不見了。
房間只有畫。
展開畫卷,全部都是學子畫像,每一個畫像的眼睛上都點著漆黑的墨,其中有一副竟然是曹子路自己,但是畫法全然不同,是后來才被人插進去的。
“有人趕在我們前面拿走了墨,殺了曹子路。”蘇勉將這一張畫抽了出來。
墨去哪兒了,誰殺了曹子路,這些現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一條龍脈毀了。
有人千辛萬苦的算計著毀了這一條龍脈,會放出來什么,誰都不知道。
鐘離清也不知道。
甚至這些捕靈師沒幾個會看風水的,壓根就沒把這兩件事情聯系到一起。
眼下只能靜觀其變。
宋遇拉住鐘離清,和他嘀咕幾句。
蘇勉看著他們兩個人嘰嘰咕咕,像是要殺人放火似的,在心里把鐘離清拎著狠狠揍了一頓。
這人不僅欺騙他純真的感情,還插足了他和宋遇親密無間的友情,實在可恨。
宋遇嘀咕了一陣,出了門,又開始無憂無慮的過日子,還去自己那處被燒了的宅子那里監工,進度不錯,想必過不了多久,她就能搬家了。
至于蘇勉,在鐘離清身上吃了這么大個虧,當天就宣布蘇小勉遠走他鄉,歸來之日不定,興許再也不肯露面了。
一同不露面的,還有龍脈之下的東西。
那究竟是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