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是屈打成招,為了不挨揍,只能承認自己就是這個人。
老木是流竄到汴京的小偷,在雞籠巷名氣不小,現在都跑的沒影了。
三禿子被她在一眾小弟面前揭了老底,惱羞成怒:“你他娘的有完沒完,老子忙的很,趕緊滾蛋。”
宋遇將解密司令牌扔在桌上:“去給姑奶奶把張旭找回來。”
解密司令牌,當朝大臣都使喚的動,更何況是廂公事所。
三禿子手底下的小廢物們只能出去撒網找人,然而過于廢物,人沒找到,事已經先出了。
一場突如其來的大暴雨,打破了汴京的平靜。
樊樓也被困于這場暴雨之中,連同靈物一起,將這個下午攪動的人心不安。
明明是大白天,樓內卻已經是黑夜,莫名之物黑壓壓的鋪滿所有門窗,連一絲光都透不進去。
是螞蟻。
門縫中甚至有螞蟻掉落,黑漆漆鋪了一地。
逃出來的人甚至說看到了螞蟻吃人。
樊樓外面,宋遇正在吃一碗剛出爐的臭豆腐,渾身上下洋溢著一股暗香,讓給她打傘的蘇勉備受煎熬。
等她吃完,李必才過來。
宋遇覺得有點奇怪,樊樓如此重要嗎?
今天這陣仗,未免也太大了點,李必來了不說,還來了一大堆兵,將整個街道都給圍住了,別說閑雜人等,就連一只蒼蠅也不會放進來。
“大人,你不在暗渠守著,怎么跑這里來了?”
李必對暗渠落下了心病,一天有半天守在那里。
他欲言又止,最后含糊道:“不來不行啊。”
這含糊其辭的語氣,好像里面有他相好似的。
宋遇頓時燃起八卦之火,正想問個詳細,就聽到雨中傳來馬車之聲。
鐘離清也來了。
蘇勉不由道:“他這病秧子怎么來了?不會是皇帝微服私訪到了樊樓沒出來吧。”
李必急忙噓聲:“別那么大聲,這種事可不能讓別人知道。”
“還真是啊?”宋遇一臉無語。
這皇帝是長外邊了嗎,這么喜歡微服私訪?
他還做什么皇帝啊,直接出來做個小老百姓多好。
李必痛苦的嘆了口氣:“這事兒鬧的,走吧,進去干活,要是結束的早,還能趕上晚飯。”
他們還沒走,鐘離清就從馬車上下來了:“我跟你們一起進去。”
宋遇打量他一眼:“不用了吧,有時候我們也得干點體力活,放心吧,就算你舅舅死了,我們也把尸體給……”
蘇勉一巴掌拍她腦袋上:“別聽她瞎說,你舅舅那么胖,一看就扎實,沒那么容易死。”
李必心想你們兩個放的什么屁,皇帝的胖能叫胖嗎!那叫福氣,叫富態。
兩個兔崽子,早晚被午門斬首。
鐘離清還想說什么,忽然一陣騷動,從他們幾個頭頂上落下來一陣螞蟻雨,還好都打著傘,沒有落到頭上。
大家齊齊往后退了一步,抬頭往樊樓窗邊看去。
還未等他們看清楚,四樓打開的那一扇窗戶中忽然丟下來一個人。
“砰”的一聲,人摔在地上,身體像是糖人一樣四分五裂,從他身體里流出來的是金黃的蜂蜜,被雨水沖刷的到處都是,香甜氣息彌漫,引來更多蟲蟻。
尸體上也覆蓋著一層螞蟻,但是這一次,螞蟻只是幫手,真正致命的是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