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接踵而至,可是全不是好消息,讓眾人直覺前途一片黑暗。
不過螻蟻尚且偷生,哪怕是一點光明不見,眾人也得摸著黑往前走,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大家都不開口的時候,鐘離清才開口:“你們要去官道上找嗎?”
李必大手一揮:“不必,依我看,官道不過是一個障眼法,萬瀾宗肯定藏在更加隱蔽的地方,要知道這官道上一天來來回回這么多人......”
他大發一通見解,其他人都覺得既然他這么說了,那肯定就得去官道上找找了。
不過就像李必說的那樣,官道非常長,而且人來人往,藏起來的不管是萬瀾宗還是其他的東西,都沒那么容易找到。
顧北奇緩過來一點,發揮自己老大哥的作用,頂替李必,將所有人安排的井井有條。
他讓李必、王占、林坤三個組成毫無作用的中年組,呵護好鐘離清,先將整個官道巡查一遍。
鐘離清因為是通靈之人,靈隱藏的再好,也禁不住他掃一眼。
賀神和文聞兩個則去青云觀買東西,只要是稍微有點作用的,就全都買下來。
遇到低微靈物,就直接用符咒這些東西解決,他們身上的靈物能不動用就不動用。
最后出面的是宋遇和他自己。
人太多,反而會打草驚蛇,要抓萬瀾宗,必須得小心再小心。
一切安排妥當,宋遇就嚷嚷著吃宵夜,在她看來,人活著,有兩大極快樂之事,一是吃的下,二是睡的著。
等飯菜上來之后,她甩開膀子,以橫掃千軍的氣勢,展現了自己旺盛的食欲。
她沒讀過書,不懂什么是見雨傷心,迎風流淚,連個“愁”字都不會寫,只剩下一張嘴,只知道吞天噬地似的吃。
所有糟心事都被她咀嚼走了,那牙口,足以將靈都嚼碎。
吃完之后,她就摸著仿佛懷胎五六個月的肚子站起來,回去睡大覺了。
蘇勉也同樣沒有煩惱,像風一樣自由,今天刮到這里,明天刮到那里,總算還記得給宋遇帶吃的回來。
如此過了十來天,他徹夜未睡,披星戴月的拎著剛出爐的油條回家,就在桌上看到了一張紙條。
“我出去了,不一定什么時候回來,宋禺。”
宋遇留的紙條和她這個人一樣樸素,全是大白話,一個多余的字都沒有,多了她也不會寫。
蘇勉看著那個落款,十分滄桑,感覺自己這幾年對宋遇的教導全是白費力氣,連自己的名字都能寫錯。
不過這小兔崽子哪去了?
宋遇此時已經到了官道之上,兩匹高頭大馬一路馳騁,將她和顧北奇帶到了最繁華的那一段,石子河沿。
這一段正好是陳留和汴京必經之處,車馬行人,川流不息,就連路邊的茶棚生意都非常好,不斷有人進去歇腳。
尤其是每年的四月到九月,沒有糧鈔需要運送,無需避讓,普通百姓全都會選擇走官道。
鐘離清乘坐馬車,在官道上走馬觀花,最后將位置圈定在了這里。
這地方人氣最多,活氣會沖散靈物帶來的陰冷之氣,確實是個好隱藏的地方。
要不是鐘離清看過,他們都不會將目光放到這里。
顧北奇勒住馬:“將馬寄放在這茶棚里吧,我們就從這里開始步行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