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遇捅蘇勉一下:“老蘇,把他衣服扒下來。”
蘇勉愣住,“啊”了一聲,顯然十分疑惑。
縱然在這種兇猛場合,蘇勉行事全靠宋遇支配,但是突然要他去扒一個大男人的衣服,怎么想都有點不對。
那魖也是愣住了,剛才還說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說到脫衣服上去了?
難不成宋遇被他迷住了?
他疑惑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臉。
這一摸,蘇勉立刻就像是受到了某種無聲的侮辱,飛快上前,將那一身亂七八糟的黑色長袍給扒了下來。
魖化身為“捂檔派”,一邊伸出雙手護住命根子,一邊發愣,因為疑惑,所以不知所措。
他暗暗在自己的腦袋中搜索一番,都沒有找到應該如何應對的場景。
畢竟從來也沒見過上來就扒人衣服的。
而他光潔白凈的身體,就這么出現在了眾人面前,接受宋遇和顧北奇的審視。
和他露出來的身體一樣,都是潔白的瓷器。
魖害冷似的哆嗦了一下,也知道自己這身體是不能見人的,尤其是不能被捕靈師看見,因此自行找了個應對的辦法:“鬼、那個鬼就是這樣的!鬼附身之后,人就會變成這個鬼樣子!”
回答他的是化骨發出的“汩汩”之聲,它饑不擇食,不管對面是人還是靈,都迫不及待的去吞噬。
然而就在化骨飛快的撲過去的時候,魖卻忽然兩眼一閉,躺倒在地。
化骨猛的停住,沒滋沒味縮回了宋遇體內,連帶著宋遇的肚子也一并發出了饑餓的叫聲。
顧北奇上前一步,翻來眼睛看了一下,眼珠子像琉璃磨成的球,烏黑發亮,不是死人的模樣,但是氣息全無:“跑了。”
留在地上的只是一具空殼。
子華道長對宋遇也十分害怕,認為她也是被鬼附身的人,但是對眼前情形又是一頭霧水:“怎么、怎么就跑了,這不是死了嗎?是不是附在他身上的鬼跑了,人就死了?”
宋遇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這就是個鬼。”
人提到自己的時候,并不稱之為人,而是稱之為我、我們,比如我們被鬼附身,而不是人被鬼附身。
這個魖模仿的很像,但是卻在說話的時候,下意識將自己從人的范圍中排除了。
甚至還對人帶著一絲鄙夷。
比起這一點,更為可怕的是這個靈物對人的模仿,她將臉沉了下去,對顧北奇說:“它在成長。”
這個靈物給人一種孩子貪婪汲取的感覺,他們每說一句話,每做一個表情,每一次動作,它都看在眼里,然后進行學習和模仿。
甚至連身體都在模仿成長,只是這個時間漫長。
如此復雜的靈物,沒有任何危險性,卻和人一樣擁有智慧,也許它們已經學會了驅使靈,和人合作。
和宋遇之前猜測的一樣,靈物很有可能已經藏在了他們之中,而他們絲毫沒有察覺。
它們想對人取而代之。
顧北奇愁的臉都快擰到一起了:“它說魖應該是真的,但是從來沒見過和魖有關的任何記載,看來它們隱藏的很成功。”
隱藏起來的靈物,都干了些什么?
沒有人知道。
宋遇卻一點也不犯愁。
她認為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找到鬼符咒線索,然后畫他個一萬張,別管是九鼎還是魖,全他娘的給貼上。
到時候就是萬瀾宗有三頭六臂,也沒辦法大掃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