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追著打,這只是人的事,并沒什么大不了。
可是文聞帶來的消息,卻是靈物的事。
等他們一起趕到的時候,許墨已經被許國福揍的鼻青臉腫,跪在地上。
他不哭,也不說話,單單就是麻木,所有的恐懼、懊悔、自責,全部都融進了麻木之中,給他結出了一層保護自己的殼。
許玲的尸體和之前死的三個人一樣,躺在地上,死的毫無預兆,連驚恐的表情都沒出現。
顧北奇蹲在地上,比劃了一個第四個的手勢。
他站起來,讓人將尸體帶走,對趕來的幾人道:“沒有痕跡、夜里行動、而且不對落單的人下手。”
這是暫時得出來的結論。
有時候事實就是這么殘酷,隨著捕靈師和普通人一個接一個的死去,靈物才會顯露蹤跡。
宋遇皺眉,想到自己當時和那個磨豆漿的情形。
他們兩個之間的距離,可以說只有不到五步遠,這樣算是落單嗎?
宋遇將自己遇到的情況告訴顧北奇。
顧北奇想了片刻:“不算,那落單這一條,就可以去掉了,先問問這小子。”
他們想問許墨當時的情形,但是許墨卻說不出什么有用的東西來。
“我招出來了鬼,我對著影子喊了自己的名字,妹妹被我害死了。”
他木然的看著宋遇,想起來之前宋遇說過的話。
有些東西還是不要看到比較好,等他們看到的時候,后悔就已經晚了。
天色慢慢放亮,晨霧迅速被熱氣驅散,第一縷晨光落在每一個人身上,將他們帶出黑暗。
但許墨永遠也走不出來了。
他的生命將停留在這個夜晚,心靈將和死去的許玲一起,被困在無邊黑暗之中。
宋遇頂著太陽光問他:“你仔細的說,當時你們說了什么,做了什么,兩個人之間隔了有多遠?”
許墨忍住自己的哭音,將事情說了一遍。
賀神撓頭:“我沒、沒聽出來什么。”
其他人也沒聽出什么來,這兄妹兩個從逃跑再到回去的路上,唯一很詭異的就是許墨對著影子喊了自己的名字。
鬼是沒有影子的。
世上萬物都分陰陽二氣,陽者陽氣生,陰者鬼氣生,傳聞人的影子就屬陰,里面寄放著人身上所有陰暗之物。
對著影子喊自己的名字,不會直接出現靈物,但是會喚起自己心中隱匿的陰暗,從而招惹一些陰暗之物。
就像是一顆雞蛋生了縫隙,散發出腐臭之味,招來蒼蠅一般。
就算是這樣招來了在游蕩的靈物,他們也依舊不知道這靈物到底是如何捕食的。
顧北奇讓許國福帶著人先散了,領著一行人就在路邊吃起了油條豆腐腦。
他揪著一根油條,食不知味:“靈物既然從宋遇身邊經過,她跟那個磨豆漿的人算上一組,這兄妹兩個算成一組,都有燈,都是一男一女,其他的還有什么區別?”
他思索片刻,忽然想到了什么,但是沒有說出來,而是想聽聽其他人的想法。
宋遇一口一個大餃子,任憑他們打量。
賀神猜測:“肚、肚量不一樣?”
宋遇又往嘴里塞進去一個大餃子,翻了個白眼:“放屁。”
賀神默默將凳子搬的離她遠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