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遇對于現在離開也沒意見,在過于危險的靈物面前,有時候連呼吸都是一種錯誤。
還是先出去再想辦法比較好。
先走的依舊是賀神,賀神在見到王占的慘狀之后,已經深刻的感受到此地兇險,不宜久留,第一個就栓上繩子,縱身過去。
王占沒有搶到第一個離開,第二個離開也是一樣,奈何他受到了不小的驚嚇,縱身一躍,又“啪”的一聲拍在了石壁上。
賀神將他拉起來之后,發現他已經被拍暈了。
第三個過去的是顧北奇。
等顧北奇過去,蘇勉拴好繩子,過去接應宋遇。
宋遇覺得自己身輕如燕,既然能過來,那過去的問題也不大,當即縱身就是一躍。
這一次她不打算再磕掉一粒牙齒,穩穩當當就是奔著蘇勉去的,哪怕再摔,也有蘇勉在下面墊著,不至于讓她大張旗鼓鑲嵌兩粒金牙。
然而還沒等她落下去,才剛起來,忽然就發現自己褲腰帶被人拽住了。
拽住她的人是文聞。
文聞一把抓住她的褲腰帶,往后一拽,然后兩個人你拉我我拉你,一起掉了下去。
宋遇目瞪口呆的抓著火把,整個人直往下掉落,身邊還帶著一個文聞。
耳邊此起彼伏的叫聲越來越遠,兩個人先是“砰”的一聲磕在了佛祖鼻子上,緊接著從鼻子上往下滾,直接墜入深淵之中。
火把映出來微弱的光芒不停晃動,壁畫上金光閃閃,也在不斷搖曳。
宋遇牢牢抓住火把,不住的去看壁畫上的東西。
是靈物。
靈物越來越危險,靈物和靈物之間甚至都隔開了很寬的距離,每一個靈物都在想盡辦法脫離金粉桎梏。
她也看到了永夜。
金粉纏繞在一團黑霧之上,黑暗之中,確實有那么一雙眼睛,正在試圖睜開,將人吞噬。
永夜之下,還有更加危險的靈物。
這些靈物還沒有沉睡,甚至還在游走掙扎,它們從沒有出現在世間過,也許從一開始,它們就被關在了這里。
奇形怪狀,各式各樣的危險靈物都在以各自的方法凝視著宋遇和文聞。
食物。
是食物散發出來的氣味。
它們饑餓太久,卻又無法掙脫,變得更加躁動不安,整個壁畫都處在一種即將失控的邊緣。
宋遇一陣心驚膽戰。
她干脆緊閉雙眼,不去看壁畫上的東西,反而一把將文聞抓住,隨時準備將其墊在身下。
“砰”的一聲巨響在兩人耳邊響起,他們落到了佛祖的手臂上。
還好佛祖不是雙手合十,而是一只手朝前,一直手向下放在膝蓋上,要是合十,他們兩個肯定腸子都會刺出來。
宋遇從文聞身上爬起來,正要對著他破口大罵,卻發現他身上產生了一種莫名的變化。
原本屬于人的部分消失不見,靈物取而代之,連同身體也變得蒼白起來。
他臉上累累疤痕潮水一樣退去,露出了他的本來面目。
是瓷器一樣的白,皮膚下面沒有血脈,所有原本被疤痕掩蓋的地方都一樣。
他站起來,看著宋遇:“我也是魖,我們可以做個交易。”
語氣誠懇,似乎是要和宋遇談話,然而宋遇有仇必報,而且不喜歡留著隔夜,不等他反應過來,就拿化骨把他給化了。
“他娘的,管你是腎虛還是哪里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