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遇一行人找到客棧住下。
顧北奇和王占上了年紀,無法和年輕人出去鬧騰,選擇在客棧里休息,宋遇、蘇勉、賀神三個人則出去看戲去了。
戲臺上唱的是一出梆子腔,又叫亂彈,以梆為板,月琴應和,有緊有慢。
原本應該粗礦豪放,奈何臺上戲子唱的實在有點過于粗糙,以至于沒幾個人能聽下去。
要不是買了票錢,在這里呆著還能吃上瓜子和茶水,人早就走光了。
賀神聽的實在難受,忍不住問:“這、這玩意兒還、還要花錢來聽?”
宋遇咔咔咔的吐出瓜子皮:“牽頭驢上去都比他們唱的好。”
蘇勉擺手:“那倒也不是,好好聽吧,這么難聽的戲,別的地方可聽不到了。”
一群人議論紛紛,喝倒彩的聲音不斷,但是臺上的人任憑風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唱的聲音越發大了起來。
最后宋遇實在熬不住,將瓜子往兜里一揣,出門去別的地方玩樂。
出了戲園子的門,宋遇忽然回頭看向人群,定定的看了好一會兒。
蘇勉問:“怎么了?看糖葫蘆?這大熱天的糖葫蘆也不好吃。”
宋遇搖頭:“不是,我總感覺有人在跟著我們。”
賀神也跟著回頭,沒從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看出什么:“是、是不是萬瘋子?”
人多,再加上下雨,視線變得非常不好。
宋遇回過頭來:“除了他,還能有誰,不知道又要出什么幺蛾子,都小心點。”
賀神連忙點頭,對于萬瀾宗,他的心里陰影實在有夠大,再加上一個一拳就能把他錘成肉醬的老鳳凰,他覺得自己還是不招惹他們比較好。
蘇勉玩樂的方式一成不變,不是和姑娘們喝酒調笑,就是去賭場打牌。
把宋遇和賀神帶上,賭場里一派烏煙瘴氣,賀神看的心神澎湃,眼看著蘇勉搖了個不得了的篩子,興奮的更結巴了。
“押、都押上。”
對面一看這小結巴口氣這么大,當即拍案而起,也把身家都壓了上去。
蘇勉一看這把手氣實在不錯,一咬牙,就將自己手里的家底也都掏了出去。
對面的牌也不錯,不肯輕易認輸:“我還有個十歲的女兒,也押上。”
賭場頓時一片轟動,說什么的都有,蘇勉冷笑一聲,心想給這種人做子女,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他拖過在啃涼薯的宋遇:“我把她押上。”
宋遇將涼薯從牙齒上拿下來,很是茫然:“啥?”
賀神看著蘇勉悄悄給自己換了個子,心里嘖嘖兩聲:“這得多大仇。”
很快,蘇勉就將宋遇給輸了出去。
賭鬼的腦回路和一般人不一樣,眼看著宋遇瘦的跟個蘆柴棒一樣,黑不溜秋,賣也賣不出價錢,他竟然給帶回家去了。
蘇勉嘿嘿一笑,帶著賀神出去:“你等著看吧,不出三天,這家伙絕對會哭著求我把人收回。”
賀神贊同的點頭:“這、這種人,就是少、少了毒打,不過宋遇要是嫁、嫁出去,還、還不知道誰倒霉,你、你說會不會——有人愛上她?”
蘇勉想了想宋遇那副尊榮:“要找個眼瞎的不太容易,別人愛上她這條路,恐怕走不通。”
言下之意,就是宋遇已經丑到沒人愛了。
賀神一聽他說這么大逆不道的話,連忙回頭張望一番,確定宋遇不在,才松了口氣。
“那、那倒也是,出、出城去騎馬嗎?”
蘇勉一想也行,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這里大片荒地,是個騎馬的好地方。
兩個人回去找顧北奇拿錢,然后去租馬,老板讓他們自己挑:“你們要去騎馬,那去城西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