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走,宋遇就拉住他,沖他張大嘴,哇啦啦的說個不停。
小泥鰍看她老是張著個大嘴,也不知道要干嘛,嚇得要哭,求救似的看著蘇勉。
蘇勉忍無可忍,踩了宋遇一腳:“再不閉嘴,下巴都要脫臼了。”
宋遇只能偃旗息鼓,放走小泥鰍:“沒眼色,不知道欣賞我的低調奢華。”
她掉的那顆牙用金流沙補上了,乍一看金燦燦的,和金牙沒什么區別。
錦衣夜行,那不是她的作風。
有了這一粒金牙,她恨不能人的嘴天生就是張開的,誰也不許閉上。
蘇勉無法理解她這種惡趣味,認為世上不會有人為了炫耀,把靈物放在嘴里充當金牙,所以宋遇大概率已經不在人的范圍了。
面一上來,宋遇就忘記炫耀金牙的事情,專心吃面,面吃到一半,忽然感覺腳邊被什么東西狠狠蹭了一下。
宋遇不悅的低頭一看,是一只吃的和豬差不多的大肥貓。
她一腳將貓踢開,專心致志吃面。
大肥貓一看這黑不溜秋的面孔,也懷疑自己認錯了人,疑疑惑惑的往蘇勉那里看了一眼。
沒錯吧?
于是一人一貓再次對視。
宋遇夾著魚骨頭,湯水淋漓的放進嘴里吸溜一下:“糞球?”
大白貓狠狠一點頭,點出四五層下巴:“喵——”
蘇勉將碗里的魚扔下去一條,十分疑惑:“你是去哪里把自己吃成了一頭豬的?”
很快他們就知道了答案,原來這幾個月,大白貓一直盤踞在鐘離清府上廚房,直到今天得知宋遇回來,才第一次出了家門。
鐘離清晚上就到了朱雀門外的小宅院,就被灰塵嗆的直咳嗽,差點把肺都咳出來。
蘇勉連忙放下掃把:“你怎么這么快就來了?”
他琢磨著怎么著也得等大家都休息好,再到醉今朝或者樊樓去,沒想到鐘離清來的這么快。
鐘離清不來不行。
這些日子他一個人留在汴京,思緒紛紛,差點把腦子想到爆炸。
得知他們在汴京露面,他就激動的暈了過去,剛剛才醒沒多久,就趕了過來。
“宋遇呢?”
宋遇沒空搭理他,正在屋子里吃扣肉,滿嘴流油,腮幫子都要撐到爆炸。
見到鐘離清,她已經一個人吃光了一大碗扣肉,外加一只燒雞。
宋遇咽下最后一口,用手抹去嘴上的油光,招呼鐘離清:“坐啊。”
鐘離清左看右看,沒看出來自己能坐哪里。
凳子上的灰能有一指厚。
而且屋子里亂七八糟,無一不在挑戰著鐘離清的腦子,讓他再暈過去一次。
他盡量從容的從屋子里撤退:“外面談。”
院子里空蕩蕩的,別人看了難免覺得家徒四壁以及十分寒酸,但是鐘離清看了就有一種格外的舒坦。
宋遇剔著牙跟出來,在鐘離清跟前坐下,翹著二郎腿,繪聲繪色的將這一路之行給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