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中漸漸只剩下老鼠肆無忌憚的聲音,夜色越發暗沉。
街道上還有三三兩兩的行人來回走動,李必快步出朱雀門,去宋遇的小破房子。
門沒關,鐘離清還在。
李必沖進去:“怎么回事,宋遇怎么被關進去了?”
蘇勉很是淡定:“哦,新仇舊恨,恐怕要關上一陣子才能出來。”
反正死不了。
李必急的滿地溜達:“這個節骨眼,沒有宋遇怎么行,那個什么狗屁魖和萬瀾宗都還在,鬼符的金流沙也在她手里啊。”
蘇勉喝口茶:“你直接說整個天下的安危都系在她身上好了。”
李必坐下來:“那也差不多,不過還是要靠大家群策群力。”
蘇勉擺手:“她自身難保。”
宋遇身上的靈現在是揚淮鼎,敕令都壓制不住,不畫出鬼符來死路一條,早晚的事。
她又不可能去大肆飼養九鼎。
李必十分頭大,剛要紙上談兵,制定出一系列計劃,就見鐘離清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似乎有了主意,看向蘇勉。
蘇勉認定這一幫子人沒一個正常,全都有病的厲害,其中以鐘離清、萬瀾宗、宋遇三個病的最為別出心裁,腦子與眾不同,但是在拿主意上,比起李必,還是聽鐘離清的更好。
鐘離清腦子動的慢,說話也一樣不緊不慢。
“第一,魖就在汴京,他們藏了這么久,不知道有多少就在我們身邊,蠶食鯨吞,再加上這個張涌的回歸,想必它們會竊取朝政,以此取代人,當務之急,是要把他們找出來,
第二,鬼符已經知道怎么畫了,只是力氣不足,這事情可以等宋遇出來之后,交給宋遇,我可以讓她也通靈,
第三,萬瀾宗被宋遇重傷,而且身邊只剩下一個老鳳凰,一時半會不會露面,暫時不用把他放在心上,我猜測他很有可能會去找剩下的鼎,但是有了鬼符咒,這些都不是問題。”
顧北奇和賀神也是聽到宋遇被抓過來的,已經到了門口沒進來。
賀神在門口搖頭晃腦:“你、你要怎么讓宋遇通靈?成親?”
鐘離清沒吭聲。
顧北奇拍賀神一巴掌:“現在最重要的確實是魖,我之前仔細想了一下,覺得魖回來之后很重要的一個動作就是繁衍。”
李必深以為然,鄭重點頭,提出自己對魖的一些理解:“也許只有壁畫上那個知道繁衍的辦法,怎么分辨出魖?”
顧北奇進院子:“血脈,魖皮膚下面血脈不通。”
兩個人所得頭頭是道的時候,鐘離清忽然松了一口氣,對著賀神道:“我也不用娶她,可以有別的辦法。”
蘇勉:“......”
感情您老人家剛剛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可把你給嚇壞了。
說來說去,最后還面臨一個問題。
怎么悄無聲息的解決魖。
一旦魖已經和人一樣生活在汴京,那他就是有名有姓,有家人的。
這樣的人消失一個兩個還好,消失太多,肯定會引起慌亂。
李必皺眉:“要不我們就直說......不行,要是突然有人跟我說我兒子不是人,我肯定先揍他。”
賀神撓頭:“我、我們可以找人——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