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遇將手松開,明明放銅盆的地方非常平穩,可是卻仿佛有一股無形之氣往上沖一般,直接將銅盆掀翻在地。
地下的怨氣已經非常重,一個銅盆根本扣不住。
她踢開銅盆:“把死人葬在寺廟里,換你你能答應?沒從棺材里跳出來反對都算是給面子了,底下的老祖宗現在就是這個樣子。”
伸出舌頭,她做了個大鬼臉。
“咦......”
蘇勉和賀神同時后撤。
這底下原來埋著個“大寶貝”,也不知道李輝是怎么惹怒了這大寶貝,被吃了一半。
宋遇轉過身去,在風口做了一個深呼吸,免得血氣沖的她腦袋發暈:“趙方還讓我來埋青銅盆,分明就是打著我幫他把老祖宗挖出來,鎮住了事的主意,居然敢讓我給他打白工!”
蘇勉看她氣憤的不是時候,連忙打岔:“回頭你再問他要錢就是了。”
宋遇更加氣憤:“他娘的!家徒四壁,比我還窮,怎么要,這房子給我我都不......給我我還是要的。”
她瞬間打定主意,要趙方拿地契抵債,然后她再把這里賣給大相國寺。
氣憤之余,她還用了一個成語,用的恰到好處,十分自得。
賀神看她思緒放飛,只能小聲的提出自己的想法:“這、這里早就——鎮不住,趙方怎、怎么鎮住的?”
從趙方敗家開始,就說明這地下的老祖宗已經開始反噬。
宋遇一只腳踢的盆子咚咚響:“我他娘的哪里知道。”
賀神在心里暗暗腹誹:“你不知道你這么理直氣壯!”
他又大膽的做了個猜測:“可、可能是他運、運氣好。”
蘇勉笑了:“他十賭九輸,雞上去,丟把米押注都比他運氣好。”
宋遇一屁股坐在銅盆上:“老蘇,他家里不是有個酒窖嗎,你帶結巴去看看還有沒有,有就搬過來。”
“你、你要干嘛?”賀神十分疑惑,“不至于在這里開餐吧?”
宋遇對他翻個白眼,心想這個大傻叉,竟然還活著,真是老天爺不開眼。
在她的白眼下,賀神也不敢再多說,唯唯諾諾的和蘇勉干活去了。
不到片刻,他們就從酒窖里搬出來四壇酒。
這也是趙方最后的家底。
把酒放好,宋遇已經在地上畫出一個圈。
她讓蘇勉和賀神蹲下來,開始嘰嘰喳喳的耳語,此地除了個死鬼,就他們三個活人,但是宋遇還是選擇了這樣說話。
小心駛得萬年船,萬一被鬼聽見了,豈不是功虧一簣。
等她說完,三個人就立刻散開,各行其事。
不一會兒,蘇勉從外面抱回來一只大公雞,就著脖子這么一劃拉,頓時血花四濺,公雞又驚又痛,滿地撒潑,雞毛漫天。
血氣越來越重。
在一片雞毛中,忽然一道黑影從假山中躥了出來,眨眼之間就到了跟前。
一只烏黑干枯的手從雞毛里穿過,一把將公雞抓住,撕拉一聲塞進了口里。
趙家活活把這位老祖宗給熬成了活尸。
就在此時,蘇勉將酒壇子一一砸過去,砸的這位活尸嗷嗷叫喚,而賀神舉著個大火把,從屋頂上縱身而下,將它給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