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趁著這機會奪門而出,爭相恐后想要離開客棧。
天雨草還在發揮作用,客棧里面的東西以非一般的速度土崩瓦解,唯獨大門打不開。
掌柜頂著一副即將散架的身體對著他們三個窮追不舍。
賀神看蘇勉使出吃奶的力氣使勁踢門,急的冒汗:“怎么、怎么——開不了?”
蘇勉飛起又是一腳:“不行,這地方邪門,快從別的地方走!”
李必想起來這里的屋子都是一間連著一間的,連忙讓他們去爬圍墻。
圍墻爬的十分及時。
三人你拉我我拉你騎上墻頭的時候,整個客棧都因為天雨草的出現而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一扇大門還在。
李必松了口氣,剛想說這天雨草到了這鬼地方,威力大增,忽然就見順著客棧門起了一陣黑霧。
黑霧之中,客棧的每一處竟然都開始重建。
就連已經消失的掌柜和店小二也都再次出現。
“我瞎了?”
李必使勁揉了揉眼睛。
賀神道:“沒、沒有,這地方——邪門。”
不到片刻,客棧就恢復如初,甚至能聽到掌柜痛苦的叫聲。
蘇勉想到一個可能:“這里會不會是十八層地獄?”
犯過罪的人,在這里不斷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受到懲罰,永無解脫之時。
哪怕是天雨草,也無法讓他們真正消散。
賀神咽下害怕的唾沫:“這、這樣更、更可怕了。”
本來只是一條鬼街,充滿了鬼物,現在這樣子卻像是成了地獄。
鬼街他們還出的去,地獄他們怎么出去?
李必將心一橫:“不管了,先從這里下去吧,這里看著沒這么可怕。”
蘇勉打量一眼,覺得也就看起來沒那么可怕,里面到底有什么,恐怕只有宋遇和顧北奇知道了。
“他們兩個會不會已經把這里都走了一遍?”
李必覺得很有可能:“我們順著圍墻翻過去,不要停留了。”
但是要不要停留,也不是他們說了算的。
翻下去的這里是一座小宅院,看著像是什么縣衙的后院。
院子里點了一個燈籠,火光透露著古怪的紅色,就像是血糊在了燈籠上一樣。
屋子里也是如此,點著燈,人影晃動,還有說話的聲音。
這些聲音近乎于竊竊私語,哪怕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們也不敢大聲,仿佛這秘密只有在各自的耳邊說才能保險。
三人想要悄無聲息的從院子里鉆過去,可是院子里卻站著一個“人”。
這人看著像個書生,衣服非常樸素,但是十分整潔,整個人站著的時候,也顯得很有風范。
然而看他的臉,卻是另外一番驚悚。
七竅流血。
然而他仿佛不知道自己正在流血,只是聚精會神的聽著里面的人說話。
賀神湊到蘇勉耳邊:“從、從他后面走?”
蘇勉指了指他身后:“我怎么看那底下還埋了不少?”
地下不斷的有黑氣躥起,層層疊疊,跟隨在這個人身后。
李必也跟著壓低了嗓門:“再等等看。”
他們現在是進退兩難。
屋子里的談話直到半夜才結束,門打開,五個人從里面走了出來。
他們有說有笑,很是輕松,屋子里還放著一口大箱子,箱子里全是銀子,足夠把人的眼睛晃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