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三天,蘇勉涂脂抹粉,在胸前放了兩個大饅頭,帶著宋遇再次來探監。
這一次連賀神都來了。
魖成長的飛快,看著比鐘離清還要呆,但是還沒有打算對鐘離清取而代之。
他學到的東西還太少,甚至因為鐘離清不太開口說話,他都還沒學會幾句話。
不過坐牢,不需要會說話。
宋遇對他目前的樣子非常滿意,一個傀儡,差不多這個樣子就行了。
賀神利索的撬開門鎖,讓鐘離清出來:“走、走吧,我這開、開鎖——天下第一。”
等鐘離清一出來,他啪的一下又把門關上,將魖鎖在了里面。
鐘離清疑惑了一下:“我不用換身衣服偽裝一下?”
“不用,”宋遇帶著他就往外走,“快點,我忙著呢。”
眼下鐘離清已經不能算是皇帝的外甥了,她也就原形畢露,不再想著嫁給他。
鐘離清猶豫了一下:“外面有很多人把手……”
宋遇小手一揮:“走就行了。”
外面確實有七個人把手,但是這七個人現在都圍著蘇勉團團轉,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越獄的人。
蘇勉身為男人,自然知道男人喜歡什么樣的,比醉金朝的姑娘們還能騷,裙子隨便提一提,胸口隨便抖一抖,都能將他們迷的神魂顛倒。
男人,有時候就是這么簡單。
幾個牢頭根本就沒發現多出去了一個人,等蘇勉走了之后也沒發現牢房里的呆雞不是鐘離清,一切都很順利。
鐘離清也很快被顧北奇和李必接走藏了起來。
他們怕宋遇會把鐘離清給磋磨死,還是中年人更加穩妥。
宋遇接了個大活,忙著去掙錢,也沒多搭理,連夜和蘇勉出城了。
請他們的人在西城門等他們,牽著三頭驢。
宋遇一看到驢就屁股痛,騎這玩意兒還不如騎老蘇,奈何路途遙遠,只能將就一下。
牽驢的人是柳中絮,他和李必差不多年紀,但是如今看起來卻滄桑的多,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十歲:“小宋大人,咱們現在就走?”
他對宋遇空著手有點疑惑。
黑狗血、黑驢蹄子、大公雞這些東西不準備點兒嗎?
這些沒有,怎么連把桃木劍也沒有?
宋遇沒注意到他的神色,被蘇勉扔上驢子之后,忍不住道:“你好歹也是汴京首屈一指的說書人,說風就有雨,怎么馬車都不弄一輛?”
柳中絮這三個字就是說書人的金字招牌,醒木一拍,就是一個書中世界,神鬼皆能藏伏。
只要他說書,從來都是滿堂喝彩,座無虛席。
怎么就牽了三頭毛驢來?
柳中絮面露難色:“出事之后,我就沒再說書,實在是囊中羞澀。”
蘇勉笑道:“得了,有什么好遮掩的,那些大師騙了你不少錢吧。”
汴京城中大相國寺高僧無欲無求,從不干這些驅邪之事,青云觀的道士一味清修,閉門不出,更是請不到,請的到的全都是子華道長這樣的人物。
柳中絮嘆氣:“我也是病急亂投醫,我就這么一個兒子,急的我滿嘴都是泡,請了好幾個出馬仙算,都說還活著。”
活著,但是找不到。
宋遇道:“你兒子怎么會去沿江洞子?這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