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太歲,他們就可以衣食無憂,詛咒生下來的孩子正好可以作為食物。
如果沒有孩子再出生,那還有反正要死的老人,沒有了老人,反正還有無法反抗的女人。
張叔松快的笑了一聲,正要招呼大家回去,卻忽然發現眼前似乎籠罩著一層淡淡的紅霧。
突然涌現出來的霧氣,將整個村子都籠罩在一片紅光之下,他們甚至無法看到天空。
“滴答”一聲,有冰冷的東西落到了張叔臉上。
張叔只覺得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痛,伸手一摸,才發現臉上忽然多了一絲血跡。
剛才落下來的水,將他的臉腐蝕出來一個坑。
他怒喝一聲:“誰在搞鬼!”
一旁的村民驚道:“叔!是那個、那個紅的,你快看!”
眼前不僅有紅色的迷霧,還有許多正在凝結成血滴的血絲。
這些血絲在宋遇手中瀕臨消亡,此時并沒有退縮回去休養生息,而是綻放了最后的生命。
它們正在變成可以腐蝕任何生命的血水,開始吞噬最后一頓。
所有人都被突如其來的異變給鎮住,一時間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叔,怎么辦,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這些東西、怎么變了!”
“我的手!它們這是要吃人啊!”
“快回屋去!屋子里有符咒!”
血滴落在誰身上,誰就會被腐蝕掉一小塊皮肉。
它們吃的不多,只是數量太多而已。
所有人都發瘋了似的往屋子里跑。
彌漫在空中的紅色血絲并沒有圍追堵截,而是自顧自的凝結成血滴,滴落在地。
“滴答......滴答......”
血滴變成了一場大雨,鋪天蓋地落在村子里,然后匯聚成水流,開始四處尋找食物。
這是最后的盛宴。
沿江洞子在接二連三的慘叫聲中徹底消失,唯一沒有消失的是詛咒,隨著離開沿江洞子的幾個人再次生存。
繡娘隱隱聽到身后傳來的叫聲,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村子里......”
宋遇嚼著草葉子,嘿嘿笑了一聲,沒說話。
靈物就是靈物,并非人多喂一點,少喂一點就能控制,它們的存在就是為了捕食。
就算宋遇身上有鬼符,也不敢說能夠徹底馴服九鼎。
也許是猜到了村子里發生的事情,繡娘沒有再回頭,倒是她背上的孩子哇哇哭了起來。
一個孩子哭,就惹得另外一個孩子也哭了起來。
跟著柳夫人出來的孩子里也有兩個不大的,聽到哭聲,也開始嗷嗷的哭。
宋遇連忙往前奔了幾步,試圖逃脫魔音穿腦。
太可怕了。
比靈物還要可怕。
至于那三頭驢子,還栓在原地,懶懶散散的吃草。
三頭驢子自然不夠分,宋遇找柳中絮拿了銀子,就和他們分道揚鑣,騎著蘇勉馳騁回了汴京城內。
城中食物的香氣撲鼻而來,浮浮沉沉混雜在一起,讓人從里到外暖和起來。
老丁頂著寒風,挑著餅擔子從御街上過,喊的十分嘹亮:“芝麻餅!蔥餅!又香又脆!”
宋遇聽的熱淚盈眶。
為什么她的眼里常含淚水,因為饞的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