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血絲安頓在家里,買了只雞給它吃,還讓大白貓守著,自己跑去樊樓請客去了。
“你們這是被打了?”
一見到守著亂葬崗的幾個,宋遇就感覺短短兩天不見,這些人怎么跟脫了相一樣。
顧北奇臉色蠟黃,灌了一大杯酒:“亂葬崗上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李必也是掛著兩個烏青的眼圈:“萬瀾宗是恨我們不死,這才幾天,找了這么多事出來,現在解密司沒了,很多事情我們也插不上手。”
“是啊,解密司都沒了,”宋遇很不以為然,“我們為什么要管。”
不管就不行了?
林坤和王占正要坐下,聽她這么一說,忽然都站住了。
幾個人就好像被誰打了一拳,直接給打蒙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最后李必還是小聲道:“畢竟,我們是捕靈師,多少有點責任,要是我們不管,任由萬瀾宗去搞事,最后恐怕都沒好下場。”
宋遇往嘴里塞柿子:“那就同生共死啊,再說你以為你管得住萬瀾宗這個瘋子?”
她的神情,就好像死亡只是柿子里面的一粒籽一樣。
最后的瘋狂總是會到的,該來的死亡,單憑他們幾個的力量,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住。
哪怕他們最后犧牲自己,和萬瀾宗同歸于盡了,保住了一切,有些人依舊得不到教訓。
比如皇帝。
比如貪心不足的那些人。
他們不在死亡中掙扎一次,就永遠也不會知道有些東西是不能觸碰的。
不如什么都不做,讓最后的瘋狂更快到來。
她見其他人都愣著不說話,又道:“你們累死累活的處理這些小事,毫無用處,白白浪費時間,有這閑工夫,不如多畫點符咒出來。”
顧北奇猶豫了一下,覺得宋遇說的好像有道理。
萬瀾宗這廝肯定是在憋大招。
眼下他們為了這些小靈物疲于奔命,到了真出事的時候,手里卻連一點東西都拿不出來。
鬼符到現在還只有一張。
賀神面對一桌珍饈毫無胃口,捂著肚子道:“那、那大事來了——怎么辦?”
他很怕死。
要是不怕死,也不至于這么能跑。
宋遇端起酒杯,故作神秘道:“你們知道什么是八卦嗎?”
最好是知道,因為她也背不出來了。
蘇勉看她這架勢有點眼熟,仔細一回想,這不是一開始宋遇找鐘離清畫敕令,鐘離清問她什么是靈物的樣子嗎?
別說,學的還挺像。
好在這幾個人肚子里還都有點墨水,不至于反問宋遇,讓她難堪。
鐘離清慢吞吞道:“古者包犧氏之王天下也,仰則觀象于天,俯則觀法于地;觀鳥獸之文與地之宜;近取諸身,遠取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類萬物之情。”
宋遇滿意的點頭,搜腸刮肚,將自己知道的那點東西都拿出來裝逼。
“將汴京內外看作一個圓,以圓心為界,可以分出兩儀,陰中有陽,陽中有陰,陰陽相合,相生相克,
再由兩儀生出四象,太陽、太陰、少陽、少陰,易于東南西北,春夏秋冬,
四象又生出五行,南火北水東木西金中土,加陽明、闕陰又成**,再進一層,就是八卦。”
賀神張了張嘴,滿臉癡呆。
顧北奇惡補過佛道知識,倒是很快就點了點頭:“八卦還能分成九宮。”
宋遇在心里罵娘:“就你他娘的懂,嘴給你,你來說。”
她都把九宮忘記到九霄云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