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禎一覺醒來,耳邊響起嘆氣聲。
“世子爺身子還是太單薄,瞅瞅這小臉都要瘦沒了,銀螺你去把中秋那會子娘娘賜的千年人參取來讓梅姐兒熬了給世子爺補補。”
“是!”
“侄女多謝二夫人。”
“都是自家人,別客氣,你們姐倆好好照顧著吧,有功夫我再過來!”
“恭送二夫人!”
今兒自己突然醒來還是讓徐氏起疑了,趕來一探究竟,呵——
虛不受補,她想拿千年人參送自己走!
撩人的香氣被冷氣吹散了一些,云禎還是覺得窒息,聽到關門聲才緩緩睜開眼睛。
云禎的視線和大姐云初梅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云初梅潸然淚下,“禎哥兒你醒了?”
阿彌陀佛,老天保佑,她急吼吼去燒香。
云禎滿頭黑線。
這大冷的天門窗緊閉,炭火和香燭的味道滿屋子亂竄,就是好人都難受,何況云禎這么個奄奄一息的病號,如果不是有原主的記憶,云禎會以為云初梅想送他走。
云明蓉喜上眉梢,“我去告訴二夫人。”
云禎怒從心頭起,一巴掌把梅瓶打翻。
云明蓉腳步一頓,回頭不解的望著怒氣沖沖的云禎,這是咋啦?
云初梅聽到動靜,連忙把香插上,來不及拜拜就過來了,她看到地上的破碎的梅瓶和慘敗的梅花,又看看云禎和云明蓉,這是咋了?
外面窺探的身影讓云禎覺得心累,敵人無時無刻不在監視,身邊都是豬隊友,一拖三,老娘做不到啊!
云初梅覺得云禎沒力氣打翻瓶子,應該是云明蓉不小心帶翻的,“五妹,你怎么這么不小心,禎哥兒這里的梅瓶都是一對的,打破了一只,那只就沒法擺了。”
大姐的心從來都是偏向禎哥兒的,云明蓉哼了一聲,叫秋歌來打掃。
房間里恢復如初,銀螺就捧著人參進來了,笑盈盈的遞給云初梅,“大小姐,奴婢過來之前,主子再三叮囑要把這參熬了給世子爺好生補補。”
“哎,請二夫人放心,回頭我就給禎哥兒熬。”云初梅接了人參,塞給銀螺一個小荷包,親自把她送到門口隨手關上房門,回去拿起人參往外走,“五妹,你好好守著禎哥兒,我去熬藥。”
大姐,你總是要送我走是幾個意思,云禎拉住云初梅的袖子對她搖頭。
云初梅從善如流,把人參放了回去,低頭看到云禎嘴巴在動。
她立即去把外面的粗使丫頭自己的貼身丫頭,連云明蓉的丫頭都支走了,再次坐回去還沒開口,先紅了眼圈。
“大姐?”
“沒事兒,你醒了,大姐高興。”云初梅吸吸鼻子。
“方才二夫人過來探望你,提起她給我尋了門親事,是勤武侯府的世子……”
云禎冷笑。
鎮南侯陣亡后長房式微,二房脫穎而出,掌家權被二老爺云以慎的平妻徐氏把持,徐氏待他們姐弟比自己親生的還好。
年幼的云禎尚不知道這叫捧殺,稀里糊涂的成了大黎朝聞名遐邇的紈绔子弟,前陣子跟當朝駙馬掐架,重傷不治嗝屁了,自己就是那個時候來的。
長房一干子女,男丁文不成,武不就,女子個個精通女紅,嘖!
以徐氏的尿性好的去處輪得到云初梅?勤武侯府怕是個火坑吧,他拉住云初梅的手央求,“大姐,我不想你嫁人。”
云初梅也不想嫁,她實在放心不下禎哥兒,“那大姐就不嫁!”
云明蓉急了,連忙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