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三房,云從儔正在刨花,下人來報,“老爺,世子爺的貼身小廝灑藍求見,另外方才咱們的人瞧著二夫人的小廝柳四兒進宮了。”
云從儔心里咯噔一下,傳言是真的,云霓十七了,徐氏急了……
云從儔放下刨具,拍拍身上的木頭屑,“把人書房。”
他去更衣后,去書房見到了灑藍。
“奴才給三老爺請安!”灑藍見禮后轉述云禎的話。
“世子爺說侯府的興衰榮辱與三房休戚相關,三房不宜置身事外,二房霓小姐跟勤武侯世子更配,不知道三老爺覺得如何?”
“某深以為然。”
“奴才告退。”灑藍告辭而去。
云從儔搖頭失笑,老母親的眼光自己拍馬都趕不上。
他去后院找到嫡妻錢氏,“禎哥兒想讓霓姐兒嫁到勤武侯府,你想想法子。”
“啥?”錢氏蹭的一下站起來。
“禎哥兒不是最親近徐氏嗎,怎么會……難道他知道沙家的德行?不可能,禎哥兒才多大怎么知道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
云從儔似笑非笑,“禎哥兒醒了。”
錢氏神色一頓,老爺的意思是她的彥哥兒,泰哥兒沒有機會了?
回雁堂那邊云禎得到反饋安心睡覺,現下還不知道云從儔是敵是友,但不妨礙他們聯手對付徐氏。
下人房里,春鶯和春蘿輾轉難眠,一方面是因為身上疼得厲害,一方面是她們的投名狀送出去還沒有得到反饋。
外面響起腳步聲,紅菱掀開門簾進來,“都在呢。”
“姐姐,您來了!求姐姐恩典!”春鶯激動萬狀,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撲通跪在地上。
春蘿從床上滾下去砸在春鶯身上,落到一邊趴著。
春鶯疼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咬緊牙關硬扛。
“咱們都是一樣的人,哪里用得著這樣。”紅菱搖搖頭卻沒有去扶春鶯春蘿。
“春鶯,你求仁得仁,二小姐已答應你到她身邊侍候,不過要從一等丫環變成了二等丫環,如果不愿意……”
“我愿意,從今往后春鶯一定做牛做馬報答姐姐的恩德。”春鶯從袖籠里掏出一包銀子,雙手遞上去。
“咱們都是二小姐的人,效忠二小姐才是正理,你好好養著吧。”紅菱收了那包銀子就往外走。
春鶯踢了踢身邊的春蘿,讓她趕緊說話。
春蘿吭哧了半天,也沒憋出一句話來,身上實在太疼了。
春鶯只好出頭,誰讓她們現在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呢?她又從兜里摸出銀子來懇求紅菱,“姐姐,我和春蘿是一起來大房侍候的,如今我走了,她孤立無援,這里也容不下她,求姐姐開恩收容,不必去主子跟前侍候,有個差事就行。”
紅菱看在銀子的面子上,勉為其難點頭,“難得你們姐妹情深,春蘿去大廚房侍候吧。”
“謝姐姐大恩!”春鶯和春蘿一個頭磕了下去。
悄悄盯著她們的秋歌把消息匯報到云明蓉哪里,一直處在打雞血狀態的云明蓉連斗篷都沒披匆匆去回雁堂。
“小姐,斗篷!”秋歌拿起架子上的頭蓬,連忙追出去。
一個大丫環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這幾天小姐半宿半宿的不睡覺,還動不動就流鼻血,也不讓她們幾個侍候了,進出只帶秋歌……
她思索了一會兒,趁著夜色從后門溜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