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走出大殿看著曾經氣勢輝煌,高大巍峨的宮殿,此刻滿目瘡痍,到處都是戰爭帶來的傷疤。心里百感交集,家好像真的沒了。
而侍女侍官們都在夾著包袱倉皇逃跑,好像在他們看來只要跑出這宮殿就安全了,可要是真的是這樣就好了。
穿過層層宮殿,少女徑直來到了城墻腳之下。
看著因為連續作戰而早已精疲力竭的士兵,橫七八豎地躺在墻角,少女如鯁在喉。
是他們給了自己和家人這幾天片刻的安寧,所以在心里她由衷的感謝這些浴血奮戰地人。
沿著被戰火摧殘過的青石臺階,少女一步一步的走上了城墻。
都說高處不勝寒,這里到處都散發著無盡的凄涼和悲壯。就像晚景凄慘的英雄一樣,縱然曾經破敵萬千,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但現在也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而城墻之外與之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站在城墻上,看著城墻下比肩接踵滿滿當當整裝待發的士兵,一個個都早已殺紅了眼,就像嗜血的惡魔一樣,隨時都要吞噬城墻之內的人。少女感慨萬千,人心真的可以如此狠毒,為了王權富貴什么都可以拋棄。
而耳邊是下面士兵不停的叫囂聲,喧鬧聲,嘲諷譏笑聲,一聲聲就像刀子一樣穿過少女的耳朵,繼而落在她的身上,心里。
……
“鳴鼓!”
少女鏗鏘有力,一聲令下,躺在血泊中的士兵,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神情嚴肅,手持鼓錘,狠狠地朝大鼓錘去。
隨著一聲聲震耳欲聾的鼓聲,城墻之下逐漸安靜了下來。
眾人不自覺的都將目光投向了城墻上的少女身上。
只見少女略施粉黛,一身明黃色的拖地錦裙加身,寬大的裙幅逶迤身后,優雅華貴。
墨玉般的青絲,簡單地綰著漆黑油光的纂兒,上面點綴的流蘇釵環,在風的作用下微微作響,讓人感覺十分的美好恬靜。
但若去看少女的眼神,你就會發現剛才的那種美好,在她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體現。只見她氣勢威嚴,眼窩深邃,目似劍光,睥睨著眼下的一切。
對于城墻下的人來說,少女的出現著實讓他們吃了一驚。
所以耳邊有了片刻的安寧,但安寧過后隨之而來的又是嘲諷,喧囂聲。
只聽其中一人叫囂道:“叫皇帝出來,派你個乳臭未干的小娃娃來做什么。”說話之人一臉的奸笑。
少女雙眸微動,輕蔑地看了一眼說話之人,繼而嚴肅地說道:“皇上乃是一國之君,九五之尊,豈是爾等亂臣賊子想見就見的。本宮乃是當今圣上嫡女,安和公主范傅承,狂徒休要胡言。”
“亂臣賊子,哈哈哈哈哈”奸笑的那人笑的更加狂妄了。
“爾等謀朝篡位,欺世盜名,名不正言不順,不是亂臣賊子,是什么?”范傅承的神情并沒有因為那人的譏笑聲而有任何的改變,還是睥睨一切的樣子,不卑不亢地說道。
而那人卻不似范傅承這般穩如泰山。他本以為自己那樣說會激怒范傅承,但沒想到這樣一個不諳世事的女子,會如此的沉著冷靜,讓自己感覺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使不出力來。
同時他又害怕讓別人覺得自己不是那女孩子的對手,被其他人看笑話。
所以他又繼續說道:“安和公主,是吧!讓我告訴你,什么叫賊?自古成王敗寇,今天你老子敗了,所以你們才是賊,知道嗎?”
此話一出,底下瞬間響起了一陣陣嘲笑聲,譏諷聲,甚至還有掌聲。
這些聲音對于那人來說簡直就是莫大的鼓舞,所以他現在就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洋洋得意感覺自己好像打了一場勝仗一樣。
但即便是這樣,范傅承還是并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她還是那副俯瞰萬物,把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