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零園的時候,太陽已經冉冉初升,猶如少女的笑臉嬌羞含光。
奔波了一天一夜,涂辰此刻疲憊不堪,困意也從頭襲來,本想趕緊回房休息片刻。但看看趙清和似乎沒有要去休息的意思。只好跟著他往范傅承的房間去了。
走到門前,房門半掩著,知道里面的人已經出來過了,趙清和才敢抬手輕輕叩門。
聽見外面有叩門的聲音,木寅摸索著從范傅承的床邊抬起頭來,揉了揉朦朧的眼睛,待清晰之后,起身走到門前緩緩地將門打開。
“公子”
趙清和看見木寅的第一句話就是,“她怎么樣了?”
木寅手扶著門框,眼里都是無奈和擔心。
“身上的傷雖然已經沒什么大礙了,可心里的傷好像越發的嚴重了。”
一個經歷過家破人亡,生死掙扎的人,要想重新活下去,恐怕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
或許置之死地而后生是她現在唯一振作的方法。只有找到她父母的尸體,讓她親眼所見,她才能夠接受這個事實。
想到此,趙清和就吩咐了木寅幾句。帶上涂辰直接進宮去了。
因為他知道范傅承父母的尸體此刻應該還在皇宮里,自己要想救她,就必須趕緊進宮去。
……
經過一夜的打掃,收拾,現在的內城相比于昨天已經好了很多。雖然戰火燒過的痕跡還依稀可見,但好在已經沒什么尸體和殘劍斷矛了,血腥味也幾乎聞不到了。
宮門口也派了士兵在把守看管著,較之昨晚森嚴了許多。
“站住”
在距離宮門還有一丈之遠的地方趙清和就被士兵給叫住了。
站停之后,一位面露兇光,氣勢逼人的士兵走到了兩人面前。
“你倆是什么人?竟敢擅闖皇宮。”
看見士兵不識自己公子,還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架勢,涂辰瞬間就來氣,不受控制地就往那人面前沖。
但趙清和卻顯得很是坦然,伸手擋在涂辰面前,示意他不要激動。然后緩緩說道:“回官爺,在下受趙晏趙大人之托有事進宮。”
“什么趙晏趙大人,我怎么沒有聽說過這名字?再說就你倆能有什么事?”
即便趙清和說的很委婉恭敬,但那士兵還是一副盛氣凌人根本不放在眼里的樣子。
“哎!我說你這人怎么這么不識好歹,我們公子好聲好氣的和你說話,你這是什么態度?”
涂辰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指著士兵質問了起來。
而士兵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根本不懼,也和涂辰叫罵了起來。“我什么態度,我這是專門對付你們這些狐假虎威人的態度。”
“哎!我說你這小子是不是第一天當差連我們老爺趙晏趙大人都不知道。還竟敢說我們狐假虎威!”
“爺爺我,打前朝起就在這守宮門了,從來就沒聽說過什么趙晏趙大人。”
其實士兵不認識趙晏也不出奇,他現在雖然是起義軍里舉足輕重的人物。
但是前朝之時,他只是一個靠藥材生意發家的商賈,根本沒有機會進宮,更別說認識他了。
兩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對罵了起來,趙清和也不管不勸,只是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整個宮門口都是兩人此起彼漲的怒罵聲,側耳聽去此刻好像又加入了一陣悠悠地馬蹄聲。
“吵什么呢?當這里是菜市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