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在哪?跑哪去了?她會去哪里?……
趙清和在心底不斷地盤問著,但卻不知道再問誰。
范傅承你出來啊!有什么話你可以跟我說,不要這樣不告而別,好嘛!
……
時間就這樣在他無聲的焦慮和疑問中逐漸流逝,可仍然沒有找到范傅承。
只有趙清和一人拿著那封還有她氣息的書信,獨自站在斑斑點點的竹影中,黯然神傷。
心情也從剛才的焦急緊張無措慢慢平靜了下來,但這種平靜里充滿了失落和苦澀。
因為他現在覺得范傅承之所以會這樣無聲無息地走掉,全都是因為自己。
自己就應該抑制住內心想對她好的想法,不要表現的那么強烈。這樣她就不會因為昨天的事情而離開了。
可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無聲無息地走掉。如果想走大可告訴我,我不會不……讓你走的。
在說到最后一個“不”字時他的內心明顯停頓了一下,好像這個想法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信。
“公子”
涂辰和水申此時也已經從園子里跑了出來,看著滿頭大汗,失魂落魄的趙清和關切的叫道。
手里的信紙也被他捏的慢慢起了皺紋,由此可見他的內心有多擰巴難受。
“公子,范姑娘應該還沒走遠,要不現在就派人去找?說不定天黑之前就找到了!”
聽到涂辰說要派人去找,趙清和立馬就制止了。不是他不想,而是他認為現在以范傅承的身份根本不能大動干戈。
那日在城墻之上所有人都以為她死了,可是她卻還活著,要是被人知道了。那她還能繼續活下去嗎?
再說她既然會留書信,證明早就做好了離開的打算,想必也有落腳的地方。既然她不想留下,自己又怎么能強求。
“不找了,由她去吧!”說完就轉身徑直回去了。
涂辰和水申看見趙清和回去了,無奈也只好跟著進去了。雖然兩人對于趙清和的想法不是和理解,但也并沒有多說什么。
趙清和回到千禧閣里,直接就去了書房。
端坐在書桌前將被自己捏的已經起皺的書信,放在桌子上一點一點地用手掌撫平。
然后隨手從桌子上拿了一本較厚的書將其平整的放在里面。希望這樣可以恢復這張紙本來的面貌。
然后起身將那本夾著信的書放到了書架最為僻靜的角落里。連同心里的愁緒都一起放下了。
……
“公子,你要寫字?我來幫你研墨。”
涂辰見趙清和把書放下之后,又坐在書桌前開始鋪紙提筆蘸墨,知道他要寫字,就趕忙走到書桌前研起了墨。
兩人誰都不再說話,只有墨錠與硯臺碰撞的聲音回蕩在房間里。
就這樣過了半晌,趙清和的字終于寫完了。他拿著寫滿字的信箋,待墨跡全干以后,就裝進信封里。
“涂辰,我要你現在就把這份拜帖送到南門小巷鄭先生府上去。去了不要多說什么,送完就回來。”
“是,公子。”
涂辰沒有多問什么,就領命離開了。因為他覺得公子還能想到老爺吩咐的事情,心情應該還可以。所以自己的心情跟著也就好了起來。
而范傅承這邊,自從破曉時分出了零園,步行了差不多一個時辰之久,她才走到了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