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楚謝卻道:“我幫他說話怎么了?就你這屋子里頭的最值錢的漢白玉屏風還是人家幫你墊在這里的呢!否則你哪來住得這么好的屋子?”
晉楚染心頭一顫,原來那塊漢白玉屏風是北堂熠煜的東西。
北堂仲軒一雙扇眼緊緊盯住晉楚謝,大聲道:“這漢白玉屏風本來就是二奶奶的東西!是他北堂熠煜那時候偏生搶過去的!”
晉楚謝嘆息一聲道:“那是二奶奶見他喜歡才特意送給他的總角禮!這我們都是知道的!”
但晉楚染并不知道,因為她那時年紀還小,北堂熠煜的總角禮老祖宗并沒有帶她去。
北堂仲軒重重地“哼”一聲。
晉楚謝又道:“若非你日日鬧,若非看在二奶奶面子,他北堂熠煜會把這件東西墊在八大街?!你還在這里說嘴!”
北堂仲軒怒視著晉楚謝,沉聲道:“當年要不是大奶奶心狠手辣,二奶奶會早早的就死去嗎?我和大哥這么多年會……”話還沒說完,北堂仲軒就哽咽起來。
晉楚謝一蹙眉,隨即淡淡吁出一口氣道:“這件事兒并沒有證據,誰都不能信口胡說,誣陷大奶奶。這可是死罪。”
北堂仲軒冷冷笑一聲,“死罪怎么了?就憑著她是皇上親妹就可以無法無天嗎?”
“子伯,話不能這么說。”
“那應該怎么說?”
“且不說證據怎樣,就說大奶奶也好,二奶奶也好,那都是上一輩的恩怨,你跟小侯爺雖說不是一母同胞,但也是有血緣關系的親兄弟,何苦鬧得如今跟仇人一般?這樣無論是對你,還是對你大哥來說,都并沒有什么好處。二奶奶已經死去那么久了,竟還不能釋懷嗎?我知道你日日在這里花天酒地就是想逃避現實,但現實總是無法逃避的,你已經躲了這么多年了,再繼續這么著,最后受折磨的也只能是你自己,還要再荒廢下去嗎?即便是二奶奶的在天之靈看到你如今光景恐怕也是無法安息的。你并不小了,該知道為自己打算,不要再讓旁人為你費心,為你擔心了。”
說完,晉楚謝就嘆息一聲,隨后緩緩松開手來,輕拍了拍北堂仲軒的后背。
北堂仲軒低眸,退后兩步,“你說得都對,可我又能怎么辦?如今在家中,侯爺也好,大奶奶也好,眼里心里都只有北堂熠煜一個,哪里還有我的一席之地?就連你們也知道北堂熠煜才是小侯爺,我算什么?”說著,他無奈一笑,才又道,“這不,再過幾日又要準備為北堂熠煜做弱冠之禮了。”
晉楚染向前道:“可是這也不能成為你逃避的理由。人生一世,活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北堂仲軒抬眸看一眼晉楚染,“你懂什么?”
晉楚謝眉宇一蹙,“對小六說話客氣點!”
北堂仲軒一別頭。
晉楚染看住北堂仲軒,面上淡淡浮出一縷輕笑道:“我不懂什么,但我能幫你。”
北堂仲軒不可置信地看住晉楚染問:“你能幫我?”
晉楚染胸有成竹地笑道:“只要你聽我的。”
北堂仲軒緩緩問:“你想怎么做?”
晉楚染輕笑一聲,“第一步就是你要把那塊漢白玉屏風還回去。”
北堂仲軒不解,“還回去?”
晉楚染點頭,篤定道:“是的。還回去。因為那東西現在還并不屬于你。但早晚會是你的。”
晉楚謝聽言,目光盯住晉楚染,一時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