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楚染不得不承認,那日在安國侯府北堂熠煜說要跟她聯手的一番話確實讓她動了心思。因而回到信陽侯府后,一連兩日她都在考慮這個事情,其實跟北堂熠煜聯手并不是完全不行,只是她實在弄不清楚北堂熠煜的企圖究竟是什么。
就在她看來,北堂熠煜絕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他一定知道一些自己并不知道的內情。還有那日在安國侯府的桿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晉楚染回來后也問過晉楚謝和晉楚上,但他們都說不知道,晉楚謝說是當時看見晉楚恪的狀況不太好,所以一早就帶著她回到了信陽侯府休息,而晉楚上性子向來粗枝大葉,他一直以為事情十分順利,就也沒有多想。
晉楚染無法,只能自己琢磨著再想別的辦法去了解,卻就在翌日大早上,晉楚謝就去了落英閣找晉楚染,看樣子像是有話要說。
晉楚染剛迎了晉楚謝進來屋子,茶還未上,晉楚謝就忙道:“下午我們一起去一趟八大街。”
晉楚染不解:“八大街?”
晉楚謝道:“子伯說是想與你見一面,有重要的話要跟你說。”
晉楚染看住晉楚謝問:“重要的話?跟我說?”
晉楚謝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不免輕輕蹙眉道:“我也不曉得他想要跟你說什么。”
晉楚染好奇,有話他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晉楚謝?他是不夠信任晉楚謝?還是那話實在是太重要了?
但如果北堂仲軒連晉楚謝都不信任了,又怎么可能會有話想要跟自己說呢?
難道與北堂熠煜有關?
于是,晉楚染忙問:“什么時候?”
晉楚謝道:“未時三刻,到時候我來落英閣找你。”
晉楚染點了點頭,“正好我也有些話想要問他。”
申時的太陽光從東窗透進來,被鏤空細花的木紗窗閣篩成了斑駁的淡黃碎花條紋,落在北堂仲軒的前額,交錯縱橫,雜亂無序,就好像將他的臉生生割裂成了兩半。晉楚染問:“你找我有什么話要說?”
北堂仲軒視住晉楚染道:“你前兒也在安國侯府見了北堂熠煜的為人做派,以為如何?”
晉楚染笑道:“不如何。”
北堂仲軒道:“我后來聽小廝說,你那日整個下午都在跟北堂熠煜在一起?”
晉楚染笑,“是,”隨即看一眼北堂仲軒,又道,“你覺得我被他收買了?”
北堂仲軒稍稍低眸,并不說話。
晉楚謝忙看住北堂仲軒道:“子伯,小六不是這樣的人。”
北堂仲軒抬眸覷了一眼晉楚謝。
晉楚謝點頭。
北堂仲軒輕輕吁出一口氣,又問晉楚染:“那么接下來你想要如何?”
晉楚染看住北堂仲軒問:“接下去該如何,取決于你現在對我有多坦誠。”
北堂仲軒稍稍蹙眉問:“什么意思?”
晉楚染一低眸道:“我后來一直被小侯爺耗著,也不知道那日后面發生的事情,我要二少爺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全都告訴我一遍。”
北堂仲軒想了想,點頭道:“可以。”
而后,晉楚染視著北堂仲軒問:“那個桿火可是你放的?”
北堂仲軒一笑,許久才道:“不是。”
晉楚染隨即又問:“那是誰?”
“還有誰?北堂熠煜!”說時,北堂仲軒語氣一橫!
北堂熠煜!
真是他。
原來北堂熠煜沒有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