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晉楚上出言安慰了晉楚染,但回到信陽侯府之后,她心里依舊是惴惴不安的,就連小玉都看出了晉楚染幾分不同于往日之處,“六姑娘最近是怎么了?這兩天總是魂不守舍的!”
晉楚染一面低頭給圖紙上頭畫好的花樣著色,一面“哦”了一聲:“有嗎?”
小玉斟了一盞茶走到木漆石榴金紋大案邊,緩緩放在晉楚染面前,又往香爐里添了一小勺薔薇香粉,順勢抬眸看了一眼圖紙,“這不!姑娘連牡丹花樣的顏色都上錯了!”
晉楚染手腕一抖,定睛一看,“是了,”隨即就擲下筆來,嘆息一聲,“算了。”
小玉輕輕一蹙眉頭,“方才在秋爽齋也是,老祖宗問六姑娘話,六姑娘也是心不在焉的模樣,就連若春姐姐都覺出不對來,后來還特意過來悄悄追問奴婢來著!”
晉楚染問:“她問你什么了?”
小玉道:“就是問奴婢六姑娘究竟有什么心事?”
晉楚染看住小玉:“你怎么答得?”
小玉輕笑:“奴婢能怎么答?只說了不曉得罷了。”
晉楚染點點頭。
過了一會兒,小玉問:“六姑娘可不能再這么著了,老祖宗方才也說了,兩日后皇上要入圍場舉行‘夏苗’,更是指定了信陽侯府伴駕,姑娘已經及笄,屆時可是也要到場的,千萬要趕緊打起精神來,不能叫人看了侯府笑話不是?”
晉楚染輕輕“嗯”了一聲,輕聲問:“除了信陽侯府還有什么人伴駕?”
小玉擔憂的看住晉楚染道:“姑娘,早上老祖宗不是都說過么?”
晉楚染一掙眉道:“你知道的,早上我并沒有注意聽。”
小玉“哦”一聲,“信陽侯府、安國侯府自是都不必說的,另還有宮中兩位殿下、小帝姬、皇后娘娘、德妃娘娘伴駕,好像還有司徒左都督府。還有好多奴婢說不上來的大人府邸。”
晉楚染低眸,輕聲問:“婕妤娘娘不在當中嗎?”
小玉含笑道:“想來是婕妤娘娘身子還未好全呢!”
晉楚染點頭。
小玉隨即道:“六姑娘得趕緊準備著了。”
晉楚染笑看著小玉:“我有什么可準備的?我又不像哥哥們那樣要出手打獵贏彩頭!”
小玉卻道:“可是像這種盛大的圍獵一年也沒有幾次,并且朝中諸多親貴大人以及少爺姑娘們都會到場,六姑娘當然要打扮的明艷一些說不準就能碰上什么良人貴人呢?”
晉楚染笑看著小玉搖一搖頭:“你這是折子戲看多了!”
小玉撓一撓頭:“說不準呢?世上的事情誰說得準?”
晉楚染低眸輕輕一笑,敷衍的“嗯”了一聲。
晉楚染從來不會覺得戲折子里頭的故事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戲折子里頭的故事大多都會以大團圓為結局。
尋愛得愛,求仁得仁。
她覺得并不真實。
小玉道:“聽說安國侯府的小侯爺這次也會去呢!”
提到安國侯府,晉楚染心里不禁一緊,“怎么呢?”
小玉道:“六姑娘不知道,小侯爺‘冬狩’和‘春蒐’都沒有去,這次‘夏苗’還是小侯爺今年第一次伴駕圍狩呢!都說小侯爺的身手很好,去年‘春蒐’的時候,小侯爺可是一箭雙雕搶到了個頭籌呢!”
晉楚染問:“你怎么知道?”
小玉道:“奴婢聽竹韻說得,去年三姑娘就帶著竹韻、梅香去的。”
晉楚染點頭:“那今年我就帶著你和小蓮兩個。”
小玉十分興奮的道了一句:“是!”
其實按理說北堂佳赫的身手應該要比北堂熠煜高上不少,何以去年卻是北堂熠煜拿了頭籌,這其中必有緣由!
于是晉楚染不免又問:“去年安國侯府的大少爺可有一道去圍獵?”
小玉想了想:“這奴婢就不曉得了,不過想來應該是會去的。”
晉楚染點點頭,隨即又問:“這次五哥也會去嗎?”